霍宴聲看著她,眸底浪濤翻涌,“有沒有怪我?”
徐知意愣了愣,轉而便明白,他應該是在說她被林柏森騷擾那件事。
她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雖然事情已經過去挺長時間。
但回想起來,總還是覺得不好受,也不是很想提。
她抿了抿唇,夾了一段肉絲喂給他,“啊......”
霍宴聲也不張嘴,只認真看著她。
徐知意沒轍,反手將肉絲塞進自己嘴里,還自我陶醉,“味道還不錯,你不吃了,那我吃了。”
她說著,又伸手,裝模作樣的要動作。
“知知,”霍宴聲打斷她,看著她的眼里似乎多了幾分復雜情緒。
徐知意便放下了筷子,“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女性從事那個科室的作業,外人看過來本身就很自然的帶上有色眼鏡。”
“原先我也有猶豫,但當時我們家已經山窮水盡,好不容易拿到畢業證,學校還給推薦了工作,我沒得選。”
“也不是第一回被騷擾,只是林柏森特別混賬,不依不饒的像狗皮膏藥甩不掉......”
工作不分貴賤,她本身對科室并沒有意見,甚至如果大家可以摒棄那些有色的東西去看待的話,她覺得自己在將來可以成為相關方面的專家。
幾年來其實類似的騷擾也有過很多次,甚至還有一些同事,都對她說過模棱兩可的話。
她都堅持了下來,只是林柏森那次,被逼的沒法子,正好又遇上研究院那邊有內調份額,她就萌生了想法。
“說實話......”霍宴聲抱著她的手又收緊了些。
徐知意苦笑一聲,“肯定有啊,覺得你不近人情,好歹是校友,我哪樣腆著臉去找你,今天答應了,明天就變卦,覺得你就是個不擇不扣的......”
“什么?”徐知意一時想不到合適的比喻,霍宴聲已然追問。
她腦袋一轉,眸子對上他的,“騙子?”
霍宴聲的眸光便又幽沉了些,徐知意反手拍拍他的臉蛋,“人情人暖我見識的多了,心里也是明白,咱們確實沒什么交情。當時你答應的時候,我還挺意外的。”
她笑了笑,眼睛瞇成道縫,將眼底的晶瑩遮住大半。
轉而又朝他說:“南大每年招收多少學生,將來每個人遇上事都跑來你這里,你幫不幫?”
“況且后面,你不是把林柏森弄走了嗎?”
霍宴聲眸光滯了滯,“你怎么知道林柏森是我弄走的?”
徐知意咧嘴笑,“你前腳跟他談完,他后腳說去歷練,哪有這么巧的事。”
“我恩怨分明,你也不必糾結。”
“知知,”霍宴聲看著她,心里知道還是怪過他的。
當時她一個女孩子,被林家,秦家,醫院三方打壓,最后還被業內封殺......
徐知意見他這般執著,“嘖”一聲,嘆了口氣道:“你當時那樣說我,好像真的事我不檢點似得,我確實是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