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林遠山很無奈，他見過壞人惡人，但是像君程琰這樣的混賬，確實見識的不多。
當護士把簽字書撿起來的時候，搶救室的燈忽然滅了。
醫生，助產士，護士陸陸續續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林遠山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緊緊的握著手里的幾張紙，無助又焦灼的說：“我馬上簽好了，你們先救，救救我女兒。”
“病人家屬，我們很抱歉，病人已經去世了，進去看一眼吧。”
另一個婦產科醫生說：“孩子已經搶救下來了，你們可以看一下，然后送去新生兒觀察室。”
“我……”林遠山張嘴干癟的嘴唇，淚水瞬間流了下來。
林月寧死了？
他女兒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現在就死了！
他想不通，本來想說不要孩子的，可是，當他看到護士手里的孩子之后，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那畢竟是林月寧的骨肉，是他的外孫。
“是個男孩兒，早產也有五斤。”
只打了個照面兒，孩子就被抱去檢查了。
君程琰神態冰冷的靠墻站著，嘴角竟然還還有幾分慶幸。
“不，嗚嗚嗚……”
林遠山蹲在地上，哭的很傷心，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搶救室里不能停尸太久，當蓋著白布的車推出來的時候，劉織美和君司南立刻遠遠的退到后面。
躲晦氣是一個原因，再者是怕被林遠山訛上。
她們現在，只想跟林家劃清界限！
“女兒！”林遠山追著車子跑了兩步，終于體力不支暈倒了。
他終究沒能看到林月寧，幫林月寧擦身體的也是林家的傭人。
林遠山倒下的時候，手里還緊緊握著簽字書。
早知道，他就先答應離婚了！
救人比什么都重要，他為什么要耽誤時間？
大年初一，林初兮在傅戰揚的陪同下去見了林月寧最后一面。
雖然她們生前不合，但人死為大，林家還是把喪失發得很隆重。
看到遺體的時候，林初兮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僅是她，林家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林月寧的眼睛大睜著，冷凍之后，有淡淡的血水滲出……
“沒事的。”傅戰揚抱著她，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將她帶了出去。
廁所旁邊，服務人員小聲議論道：“那家姑娘死的冤啊，我剛才看了一眼，嚇死我了！”
“你還敢看？膽子也太大了！我聽說可能是被丈夫掐死的！脖子烏青，鼻子里和眼睛里，也都有血。”
“我聽說是大戶人家小姐，所以就好奇看了一眼！沒想到啊……”
“哎！聽說是搶救了的，但因為生孩子沒力氣了，難產，動不了手術…”
“哎？為什么動不了手術？剖不了了么？”
“丈夫不讓，好像是……”
“啊？那心也太狠了吧！”
“這樣，怕是要進監獄的吧？”
“誰知道呢，有錢人……”
幾個人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可見還是有忌諱的。
畢竟林月寧那個樣子，誰也不敢多議論。
但在這種地方工作時間久了，很多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反正她們也不認識林月寧，都是當成故事在閑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