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她,不要對曾耕田的病過分擔心。
公然說:“我沒有問題,那天跟白阿姨還去菜市場著呢。”
龔法成看著nv兒,她的眼睛明顯有紅腫的痕跡,覺得曾耕田也沒白疼她,就說:“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是,我收拾利落了再吃。”
“那我走了,我們也許出去轉轉。”
“好的爸,有事您給我們打電話。”
走到門口的時候,薛家良追了出來,他說道:“爸,你們要是出去的話,讓三兒給你們開車吧。”
龔法成回頭,沖他擺擺手,開門走了出去。
在絕癥面前,沒有人能做到泰然處之,曾耕田也不例外。
他昨天半夜就起來了,一個人坐在書房里吸煙,給自己制定了一個一周工作、生活計劃,分別將家庭和單位的事規劃出一個詳細的表格。
他給上級寫了一個辭職報告,向上級闡述了真實病情,并請求上級在他離任前完成對他個人的審計工作,這樣,他可以清清白白地去跟死神約會。s11();
寫完辭職報告,又寫了一份遺囑,在寫遺囑的時候,他感到了心酸和愧疚。
心酸的是自己兢兢業業g了一輩子工作,居然沒有什么可以給兒子留下的財產,虧得兒子早年間經商期間,自己置下一套房產,就連白蘭出獄后住的那個平房小院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這么多年的工資,連卡都在白蘭那里,也應該沒有什么存款,這從白蘭的節儉中可以看出來,因為白蘭沒有了公職,也就沒有了工資,他一個人的工資,要支撐這個家的正常運轉,所以白蘭現在過日子很細。
他想了半天,才在紙上寫到:“到了寫遺囑的時候,我才發現,除去我g凈的靈魂,我居然沒有任何財產可以給q兒留下,實在對不起你們,留給你們的恐怕只有將來的撫恤金了,我平生第一次在你們面前感到了不好意思……”
寫到這里,他的眼睛一酸,摘下老花鏡,雙手捧住臉,淚水,s潤了指縫……
在這份遺囑里,他安排了自己后事的處理意見,他說,這輩子,他得罪了很多人,罷過很多人的官,也把很多人送進了監獄,打碎了很多個家庭的安寧,所以,他去世后,只需在很小范圍內跟他告個別就行了,不要擴大范圍,不要搞得機關都去瞻仰他最后的遺容,他想走得安靜一些,不想聽到別人內心對他的詛咒……
做完這一切后,他下了樓,第一次走進廚房,想給q兒做一頓早飯,卻感到自己笨手笨腳、無所適從。
白蘭離開的那段時間,他只會給自己下面條,如今,面對井然有序的廚房,他居然不知從哪兒下手。
就在他東張西望的時候,白蘭進來了。
“你在g什么?”
此時,曾耕田剛打開冰箱,正抓起三個j蛋,想給他們剪荷包蛋,冷不丁聽到白蘭說話,他嚇了一跳,手一哆嗦,一個j蛋就掉在地上破碎了。
曾耕田一時氣起,吼道:“大早晨的你瞎嚷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