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川黑眸直直盯著她,他道:“你這么怕來這里,當初偷資料的時候,倒是很平靜,還知道要把秘書支開。”宋綰嘴唇發白,這些事情宋綰在想起來的第二天,就自虐似的告訴過陸薄川。但陸薄川應該并不是那天才知道的事情真相。他應該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查出來過,畢竟當時在陸宏業辦公室的秘書就那么幾個。陸薄川在查宋綰的時候,不可能不問秘書。陸宏業總裁辦公室的文件丟了,涉及的金額高達百億,這么大的數字,當時去過陸宏業辦公室的所有人,都會被一一盤查,甚至會被請到巡捕局去喝茶。當時能夠接觸到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吃牢飯的可能。秘書為了撇清關系,只會事無巨細的交代給他聽。說不定連標點符號都恨不得能標清楚。宋綰不知道當時陸薄川在聽到秘書交代那些事情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但想必不會很好。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件事。宋綰心里又害怕又煩躁,她又有點想抽煙,下意識的往身上摸了摸。陸薄川看到她的動作,他的語氣帶著十足危險的警告:“我這里有煙,要不要給你拿一根出來?”宋綰渾身一僵。陸薄川的聲音和他的語氣一樣冷沁:“我不介意在這里和你做一做。”陸薄川這么逼著宋綰,宋綰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壓下心里的情緒:“我不上去,你要上去你自己上去,我就是怕上去,我就是怕去他的辦公室,陸薄川,你不用這么冷嘲熱風,你想得到什么答案?我說了,我很多事情已經想不起來了。”這份文件,是一切事情的起源,當初若不是宋綰偷了這份文件,陸家不會成現在這樣,陸宏業或許也不會死。陸薄川覺得自己賤得慌,總是忍不住刺宋綰幾句,刺激過頭了,還要去哄。陸薄川道:“你不想去我也沒逼著你去,你當我喜歡坐在爸爸的辦公室,每天面對他的東西,然后好一遍遍想起自己的老婆是怎么為了別的男人來這里拿文件,是怎么把陸家給毀了的?”宋綰瓷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她到現在也沒敢問陸薄川爸爸和二哥葬在哪里。她沒有勇氣去看,她知道陸薄川也不會允許她去看。她心里難受得快要窒息。宋綰說:“對不起。”“既然知道對不起,那就做點實際的。”陸薄川說著,按了樓層,宋綰看到陸薄川按下的樓層,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并不是她矯情,她能頂著莫大的壓力來陸氏集團,就已經承受著別人沒有辦法承受的壓力了。陸薄川去了辦公室沒多久,就去會議室開會。宋綰有些受不了這里,這個辦公室和陸宏業當初的辦公室差不多,一整層都是總裁辦公區。除了幾個秘書,這里幾乎沒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