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雕花大門映入眼簾,多雨的秋天讓別墅蒙上了一層水汽。
“少奶奶,您回來了。”
打招呼的是何嫂,她滿臉寫著焦慮,整個身子都在哆嗦。
“少奶奶,少爺他,快不行了,你說怎么辦?夫人如果知道了一定會譴責我們的,少爺他…”
何嫂邊說一邊流淚。
剛剛送回來的時候還好好地,可是到了下午,易可卿的身體就大出血了。
他的傷口在心臟以下三寸之地,醫生說傷口感染了現在還在擴張。
“他在哪?”
傘顏焦急的詢問,跟著何嫂上了二樓。
還是以往的房間,燈光大亮。
床上的男人毫無反應的平躺在本該雪白的被褥下,床單已經染滿了鮮紅的血色。
易可卿身旁站了好幾個醫護人員。
“為什么不送到醫院去搶救?”
傘顏一下跑到了床子跟前,看著面前男人虛弱又蒼白的臉,空氣中濃厚的血銹味,好似以前經歷過這個畫面。
“來不及了,他的血流速度過高。”
周圍醫生手里拿著備用血袋,還不停的給易可卿輸血包扎,可那個傷口太奇怪了,血一直順著傷口往出冒。
“我也是熊貓血,如果不夠用我的。”
傘顏把袖子挽起,白皙的手臂上血管清晰可見,她這條命就是易可卿那天送的。
“好。”
醫生點了點頭,這次過來太趕,他沒想到準備的熊貓血根本不夠用。
旁邊的護士拿出了一個500cc的大針管,在傘顏胳膊上抽了好幾次,新鮮溫暖的血液代替了冰冷的血袋,醫生將傘顏的血重新輸入給易可卿。
“不敢再抽了。”
當護士還要繼續進行手上的動作時,醫生連忙呵斥。
“否則就是一尸兩命。”
“是!”
“沒關系,沒關系…”
傘顏感覺到自己身體明顯的變化,才被抽了幾管血,她竟然有些乏力,就連說話都變得困難了。
“救他…”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易少爺和少夫人的感情這么好。
搶救大概用了半個多小時,易可卿的傷口平復了情緒。
男人靜靜的閉著眼睛,鼻翼里平穩的呼吸讓周圍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醫生,他怎么樣?”
“搶救過來了。”
醫生笑了笑看著傘顏。
“這件事,還請您保密。”
易可卿的下級也過來了,對著醫生吩咐。
等那些人都走了,傘顏端著板凳靜靜地坐在男人的床邊,如果問她為什么這么盡職的守護,只能說這是一種職責。
易可卿不能死,他死了她怎么跟葉美芳交代?還有妹妹的醫藥費必定受到牽連?以及一系列不可想象的悲哀。
傘顏默默的守在男人的身邊,偶爾用毛巾輕輕的擦擦他額角的冷汗。
“芯芯…”
突然,床上的男人有了動靜,他的眼睛半張開了一些,迷離著一雙眼對著傘顏,他的樣子虛弱極了。
男人的一只手伸到了半空,想要抓住傘顏的臉,卻因為沒有太多力量而垂了下來,他又閉上了眼睛。
而傘顏,微微睜大了瞳孔身體也跟著僵住了,腦海里再次浮現出六歲的畫面,那個時候她也救過一個瀕臨死亡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