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顏的心微微收縮了下,剛才還浮在面上的笑容也漸漸淡去。
她點頭,一旁的何嫂走過來給傘顏帶了一件披風。
兩人一同進屋,易可卿的車子也漸漸消失在前庭。
“他沒說去哪了?”
傘顏怔了怔,仍然注視著門前的雪景。
“不知道,少爺做事我沒有資格插手的。”
何嫂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少夫人,少爺對你真好。”
“啊?”
這話讓傘顏聽得幾近懵逼,她跟易可卿的關系,還談不上誰對誰好。
“你身上這件披風,是澳洲的狐貍毛制成,這是少爺專門差人從國外運回來的,他讓我給你。”
“他?”
傘顏一僵,稍許沉默。
“你沒看見夫人回來了?他如果對我不好,夫人那邊沒法交代。”
“可這件披風是夫人回來之前,少爺吩咐的事情。”
何嫂辯解道。
“那應該不是給我的,你搞錯了。”
傘顏笑了笑,“何嫂,早點休息吧。”
回到房間,女人將屋內的吊燈打開,瞬間昏暗的臥房內被一層層光暈染亮,她走到了衣柜跟前,將剛才的披風脫下。
這真的是一件上好的藝術品,白色的狐貍毛皮舒展的很茂密,精雕的紋路修飾出披風的獨特感,里外兩面都是白色的毛毛,中間夾了一層淺灰色的絨料。
價格應該不菲。
傘顏皺了皺眉,纖細的手指觸碰到這昂貴的‘禮物’,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心…動了一下…
“不可以。”
她搖了搖頭,“這一定是何嫂搞錯了,這不是他的本意。”
女人將手上的披風掛好,換了月白色的睡衣。
再過幾天,就是軍功大會了,剛才在飯桌上,葉美芳讓自己那天陪著易可卿一起。
可是,她要以怎樣的身份出席呢?
今時不同往日,她同校的學生會怎么看自己?
她不過是想好好讀書,學到真正的東西然后幫助妹妹走出陰影,如果自己是易可卿妻子的身份暴露了,以后的事就麻煩了。
因為他不是他明媒正娶的,是他一紙簽下的,就跟去商場里買一件衣服一樣。
“叮—”
就在女人思索萬千之際,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
“明天十二點,在你們學校后面那座山腳下,來見我。”
是珀將軍。
傘顏的面色微微發白,那個人終于要來了?
她做好決定面對他,是想告訴那人,不管那晚發生的事情怎樣,孩子都不應該當犧牲品,這是她的孩子,不屬于任何人。
“好。”
傘顏編輯了短信,將手機放在了床頭。
她看著墻壁上的時鐘,快十點了,她漸漸閉上了眸子,睡著獨自一人的空床。
那天晚上,傘顏睡得很不踏實,即使暖氣把房間哄得很熱,她還是覺得有些冷。
易可卿一直沒有回來,他離去的原因從來不說明。傘顏的眼皮越來越重,好像到了后半夜,細碎的腳步聲慢慢響了起來,而后有人躺在了床子的另一邊,接著那人平緩的呼吸傳了過來,手臂很自然的放到了睡意朦朧的女
人身上。臨閉眼前,女人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條短信,起名珀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