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你收到通知了么?”
畢淵帶著陽光的笑臉,溫煦如風(fēng)般靠近傘顏。
他看著面前的女孩,靦腆了笑了笑。
“什么通知?”
“明天你和我一組去明德醫(yī)院做尸檢。”
尸檢?
明明很恐怖的事情,畢淵竟然如此云淡風(fēng)輕說出,傘顏的胃里一陣泛酸,忍不住想要吐一口。
“我沒注意手機。”
“沒關(guān)系,明天見。”
說完,畢淵轉(zhuǎn)身離開,傘顏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什么時候畢淵的膽子變得這么大了。
-
次日,她從易宅出發(fā),與畢淵匯合。
這次尸檢屬于此學(xué)年的必修課,畢淵拿著紙和筆,態(tài)度嚴(yán)肅,自備了多條手套與消毒白大褂。
反觀傘顏,她什么都沒準(zhǔn)備。到了醫(yī)院,停尸房本就處于陰涼避靜之地,為了防止那些尸體腐臭,醫(yī)院將所有死尸都放在了冰棺中,可即便如此,傘顏與畢淵推門而入時,還能從空氣中聞到一副尸變
的味道。
“嘔!”
傘顏忍不住自己的反胃,畢淵從背包里拿了一只清涼藥膏,遞給傘顏讓她擦在鼻子跟前,
作為醫(yī)者,如果連冷靜面對死人的勇氣都沒有,那么何從談起自己的職業(yè)。
兩人終于找到了他們需要驗碼的冰棺,透過玻璃層面,依稀的,里面躺了一具男性的尸體。
那人雙目緊閉,臉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情緒了。
“我們要驗的就是他,老師說他是非自然死亡的,所以要你我好好驗驗到底是怎樣的死因。”
畢淵神色淡定,他的臉上帶了一個厚厚的口罩,頭發(fā)上也帶了一個醫(yī)用隔離帽,整個臉部只露出了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睛。
傘顏將衣服換好,終于和畢淵一起將那只冰棺的頂蓋掀開,一瞬間撲鼻的腐尸味道,刺激著女人的鼻線,她皺眉,眼睛里泛著酸澀的淚。
“你要是不行的話,我一個人來。”
畢淵看傘顏已經(jīng)撐不住了,無奈的開口,總不能一直拖,到了天黑這里會更陰森恐怖。
“我沒事。”
傘顏忍了忍,將口中反到喉間的液體重新吞入腹中,她搖了搖頭提神,然后用小刀在尸體上取樣。
“真的很奇怪,他死的很安詳,甚至連傷痛都沒有。”
傘顏皺了皺眉,對躺在冰棺里的男人好奇了些。
“這人的身份呢?”
“他叫易正軒,很普通的市井人。”
易正軒,姓易?
傘顏不解的看著那緊閉雙眸的男人,最后放棄了所有猜忌。
“我已經(jīng)取到了關(guān)鍵部位的皮發(fā),回去做做dna吧。”
“好。”
畢淵點頭,這一整天的時間看似漫長,卻過得飛速。
傘顏和畢淵離開的時候,又注意到了另一個冰棺里的尸體,好像也是剛走不久,朦朧的視線里,那是一個男人的影子。
她不再多想,跟著畢淵的步子往停尸房外走去。
那天晚上,傘顏回到易宅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十點多了,而映在她面前的房子,燈火通明。
她不解的往屋里走去,果然是易可卿回來了。男人穿了一件薄款灰色襯衣,下身也是西褲,他的襯衫在褲子外面,有種不莊重的凌亂美,易可卿神色頗具憔悴,甚至在傘顏進屋的那一刻,他都沒來及望向她,只是抱著電話瘋狂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