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向頂層升去,電梯里面的人一個個地走了,最后剩了他一個人。
很快,電梯在頂層停了下來。
陸準拿著花進了公寓,空曠的公寓里面一片冷清,里面沒有花自然也沒有花瓶。
陸準找不到花瓶養著那束玫瑰花,就像是他找不到機會重新讓喬晚星走向自己一樣。
他把花放到茶幾上,人跌落到沙發上坐下,他看著頭頂上白色的天花板,覺得心口有些空。
而此時,小別墅里面。
回來的路上,喬晚星一路沒有開口說過話,沈清好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可視線落到她臉上,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回到別墅后,喬晚星就一聲不吭地回了房間。
沈清坐在二樓,心情也是極度的煩躁。
如果不是他不打女人,他的拳頭早就落到許佳琪的身上去了。
當年他哥的那場事故就是個意外,誰都不想的,可許佳琪卻把一切都歸到了喬晚星的身上。
在這件事情上,沈清對喬晚星并沒有任何的偏心。
當年沈嘉行出事之后,喬晚星守了一夜的靈人就消失了,他當時不過才十五歲,面對唯一至親的死亡也是極度的痛苦,喬晚星的突然消失他也曾經埋怨過。
甚至有一段時間,他比許佳琪更加痛恨喬晚星。
如果不是那一天,學校放假,他提前放學回來,恰好看到喬晚星在吃藥,他也會像許佳琪一樣,覺得喬晚星是個沒心沒肺的狠人。
可他知道喬晚星不是。
如果她真的是那樣的狠人,她又怎么會在短短的幾個月內患上重度抑郁,又怎么會三番兩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天臺出眺望遠方。
他哥已經出事了那么多年了,他這個當弟弟都已經走出了那樣的陰霾,即使是許佳琪,不也是在事發后一年就出國了。
她那些話說得那么義憤填膺,可她對他哥的死,不也早就放下了,她不過是放不過喬晚星罷了。
真正沒放下的人只有喬晚星,這么些年來,她一直都活在沈嘉行出事的痛苦中。
這些都沒有人知道,沈清也不想讓人知道。
如果他哥哥還活著,沈清相信,他哥哥也一定會希望喬晚星明媚而熱烈地活著。
這一年多,一切似乎都回歸了正軌,喬晚星知道了陸準不是沈嘉行,她愿意跳出了自己編織的夢網來。
沈清以為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可許佳琪今天的一番話,對喬晚星而言,無疑是地獄里面伸出來的惡手,又一把將她拉回去。
而他們這些旁觀者,卻什么忙都幫不上。
兩個小時過去了,當沈清第五次站在喬晚星房門的時候,房門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喬晚星看著他:“中午想吃什么?”
她臉上的血色還不是很好,但神態已經平和下來了。
沈清暗暗松了口氣:“點外賣吧,星星姐?”
“好,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我隨便都行。”
喬晚星看了他一眼,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下樓倒一杯溫水。
她捧著杯子,走到陽臺處,憑欄站著。
沈清看著她,心猛得一跳,
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日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