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上的人比往常早高峰還多,我拎著兩個箱子使勁往里擠才擠了上去,一上去就被濃烈的汗味差點熏吐。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或許知道封城消息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事實果然如此,這架鋼鐵長龍行駛到第3站「立水喬南」,就再也擠不上去一個人了。車上的人身體貼著身體,腳后跟貼著腳后跟。我努力透過地鐵的窗戶向橋下望去,馬路上的車從一端一直堵到我看不見的另一端,他們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魚,進退不能,已經有人棄車往回走了。...我媽也努力的想表現成沒事人,但是緊鎖的眉頭還是出賣了她:「我們不信你還能信誰?」她深吸了一口氣,摘下了身上的圍裙:「囤貨是吧?今天別等我手藝了,我先去批發市場買東西,寶寶,你把你下單的東西發給我,我看看你什么沒買,查缺補漏。」我爸也站起了身,點燃了一根煙:「爸爸從H市也買點物資回去,你放心,咱們家肯定沒事,別害怕啊,你好好收拾東西,去機場吧,別耽誤了。」被家人信任,我心里涌過一陣暖流,趕忙道:「我已經下單一批物資了,這批東西我怕引人注目,特意放在B1層車庫,晚上八點多送到,咱們搬上樓的時候千萬注意別撞上別人。」我媽拿著車鑰匙就準備出門:「行,放心吧。你忘了你小時候每年冬天之前,家里都囤幾百斤大白菜的事兒了?你把心放肚子里,媽媽肯定不能讓你受到傷害。」我點點頭,掛了電話,努力平復生理性抖動的胳膊和大腿,開始整理出租屋的東西。我在出租屋里真正要帶走的東西還挺少的。算下來,鍋具被褥家里都有,最后整理下來只有兩大箱衣服,電腦,我自己囤的藥品,至于吃的,我就沒再拿了。雖說是兩點四十的飛機,我還是十一點就出了門。從天通院開到機場就半小時,但是看今天這樣,我提前拿高德看了機場高速,都堵成黑紅色,連忙提著兩個箱子奔赴地鐵站。地鐵上的人比往常早高峰還多,我拎著兩個箱子使勁往里擠才擠了上去,一上去就被濃烈的汗味差點熏吐。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或許知道封城消息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事實果然如此,這架鋼鐵長龍行駛到第3站「立水喬南」,就再也擠不上去一個人了。車上的人身體貼著身體,腳后跟貼著腳后跟。我努力透過地鐵的窗戶向橋下望去,馬路上的車從一端一直堵到我看不見的另一端,他們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魚,進退不能,已經有人棄車往回走了。我心也漸漸懸起來。此時,地鐵每行駛一站,我心就強烈跳動一下,生怕它行駛到一半就停在無邊的黑暗里。到了「北新喬」站時,我拎著兩個箱子幾乎是撒腿就跑。浩浩蕩蕩的人群從地鐵里傾瀉而出,我快速占據了扶梯的三個臺階。剩下一部分人,則你爭我趕搶占遠處的直梯。只是搶直梯的人實在太多,轉眼間人一滿就升上去,這些搶不過的人猶豫過后又往我這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