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道低頭服軟了，蕭容予這才緩緩松開了手。
被蕭容予一招制服，天道可謂是顏面盡失。
被放開之后，他好半晌都沒吭聲。
連云層之中的劫云，聲勢也都小了不少。
蕭容予問：“為何非要帶走璇兒？你要對她做什么？”
天道自覺丟臉，但也相當識時務，并不會因為一時得失就忘記自己的使命。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并不是本尊要對她做什么，為了六界規則，本尊需要蕭羽璇待在無量天。”
我倒不懷疑天道的話。
他只是個沒有感情的六界法則，包括先前帶走穹蒼，阻止蕭容予救我，都是按照法則做事，并沒有自己的喜惡。
我也飛身而上，凌空懸立，與蕭容予站在一起。
天道也不再擺那么大牌場了，收起了神通。
天空漸漸恢復暗沉，雷聲止息。
分身投影也縮回了正常大小。
他的聲音收斂，對話只有我們三人能夠聽得到。
“只有蕭羽璇待在無量天，才能保證六界的安寧。”
聽到這話，我挑了挑眉。
這理由，跟之前穹蒼不能死有異曲同工之妙。
難道這就是璇兒跟穹蒼之間的牽扯？
我沒有多想，問道：“璇兒突然昏迷不醒，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才能讓她蘇醒？”
見我對他所說的“六界安寧”毫無興趣，反而只關心蕭羽璇的身體情況。
天道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她體內的魔根覺醒，但蕭羽璇軀體太弱小，承受不住魔根的力量，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過一段時間，身體適應了魔根的力量，蕭羽璇就會醒來了。”
雖然他沒有忽悠我們，但這話沒有準信，我自然也不能答應。
天道的生命無盡綿長。
他口中的“過一段時間”，誰知道到底是多久。
無法承受魔根，就要經受無比劇烈的痛苦折磨，直到融合并醒來。
蕭羽璇不過一個孩子，如何承受？
天道卻只輕飄飄地這樣一句帶過。
我按捺著憤怒，又問：“怎么才能消除魔根？”
天道朝我看了過來。
他沒有說話，反而眼神復雜地看著我和蕭容予。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耐心幾乎要耗盡了，才聽到天道緩緩開口。
“魔根是無法消除的。”
說這話時，我竟在天道的眼中看到了幾分悲憫和懷念。
看得我有些不明所以。
蕭容予也冷聲質問：“都到這個時候，你難道還不打算老實交代嗎？”
天道猶豫了一會兒。
像是終于做出了決定一般，長嘆一聲，娓娓道來。
“世人皆知仙、神、人、妖、魔、鬼六界，都是在上古時期由創世神大人所創造。”
“但卻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創世神的本體，就是混沌。”
聽天道所言，我十分疑惑。
讓他說蕭羽璇的事情，怎么還要從上古時期的創世神說起了。
難道蕭羽璇和創世神還有關系？
“混沌是清濁一體的，本是無善無惡，無悲無喜。卻在創造出了六界之后，成了創造神，有了對六界生靈的悲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