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嫡女柳霜霜打罵承安侯府的平陽郡主,還將四皇子丟下湖里的事,不到一柱香功夫,就傳遍了京城。因為在押送大牢的時候,洪公公是叫人用繩子綁著,一路讓她們游街示眾走過去的,聲勢浩大,惹人側目。眾人離開后,我帶著下人,回了承安侯府。剛一進門,就叫到姨娘的哭聲:“侯爺,大小姐這樣鬧,安兒還如何成親,那柳姑娘都被押進大牢了,這還怎么成親啊?她怎么能這么害她兄長?”我停住了腳步。嬤嬤和櫻桃也聽見了,一臉憤怒。門口丫環看見我,忙掀開簾子:“小姐回來了。”我進了屋,看到了父親,幾年未見,他鬢角竟有了幾根白發,我還沒來得及鼻酸,父親咳嗽了一聲。“跪下!”我愣住了:“父親?”他一拍桌子:“跪下,剛一回京城,就惹出這么大的事,弄得滿府雞犬不寧?兄長馬上就要成親了,你卻害得未來嫂嫂進了牢里,你到底存著什么心思!”姨娘一抹眼淚,說:“大小姐,不是姨娘說你,姑娘家吵個嘴,打鬧一下只是玩笑而已,你何必鬧成這樣,這下你讓你兄長怎么辦?侯府的臉往哪里擱啊?”我抬頭看著父親:“父親,你也認為我是無理取鬧?”父親沉默了半晌,說:“雖說柳姑娘有錯,但是你也不該得理不饒人。”果然有后娘就有后爹,父親獨寵姨娘,母親郁郁而終,她去世后,姨娘更是得意忘形,外祖父就是怕我被她欺負,才將我接走的。如今看來,這家早已不是我的家了。我輕嘆一聲,問父親:“柳霜霜說是上門找兄長的外室,說兄長在外包養了一個女子,將誤打上門,我解釋了她卻不聽,只管打砸,將我打傷不說,還將四皇子丟進了湖里。父親認為,這樣的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樣的婚事你也敢要?你可知皇上會如何想?”姨娘一撇嘴:“那四皇子不是沒事嘛,皇上和貴妃也要講道理是不是。”我笑了:“姨娘這話,讓皇上和貴妃娘娘聽見,怕是全府上下,都要去填湖,父親,你說是不是?”姨娘向來目不識丁,什么都不懂,但是父親卻知道嚴重性,他聽我如此一說,沉默了下來,半晌說道:“婚事再緩緩,看皇上和貴妃娘娘如何發落。”說完看了我一眼:“你一個姑娘家,回京不馬上回府,在外面宅院住著,豈不是招惹是非?要不是你住外面,也不會惹出這般事來,你馬上回府住,不許再回去,在家閉門思過,沒有我允許,不許出府!”正訓斥著我,兄長進來了,看見我在,他急忙上前和我說:“妹妹,你趕緊去宮里和貴妃娘娘求個情,就說霜兒只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求娘娘饒恕她這一次吧。”我心里一冷,退后一步看著兄長。幾年不見,兄長穩重了許多,都是要成親的人了,卻是個拎不清的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