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好不容易推開女廁所的門,衣角還淌著污水,定定地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遠遠看向陸聽遲,站在講臺上的人,身穿白襯衫,煢煢孑立,陽光勾勒出流暢的輪廓,像被神明眷顧的孩子。九月的早上,太陽依然毒辣,但光照在陸聽遲身上,就像被折射一道,反倒透出涼意。...其實我第一次見陸聽遲,并不是在陸家。而是更早一些,在新生歡迎儀式。我高一剛?cè)雽W,就成了被霸凌的目標。成績一般,單親家庭,因營養(yǎng)不良而瘦小,甚至眼尾上挑像畫了眼線,都被拿來攻擊。陸聽遲是高三學霸,作為學長代表發(fā)言。他是那種剛一走上講臺,就能引起臺下一片騷動的校園風云人物。演講稿寫得激情澎湃,將我們這些新生比作夏日朝陽。只是陸聽遲的聲線實在清冷,面無表情地念出來,動聽但沒有起伏。當時,我好不容易推開女廁所的門,衣角還淌著污水,定定地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遠遠看向陸聽遲,站在講臺上的人,身穿白襯衫,煢煢孑立,陽光勾勒出流暢的輪廓,像被神明眷顧的孩子。九月的早上,太陽依然毒辣,但光照在陸聽遲身上,就像被折射一道,反倒透出涼意。某個瞬間,我心跳加速,突然生出一種錯覺?!懧犨t跟我是一類人。很可笑啊。我這樣一個渾身污水被霸凌的對象,竟然會覺得自己和眾星捧月的學霸是同類人。「原來他就是陸聽遲,好想當他的妹妹?!惯@個念頭在腦海盤旋,越來越強烈,我甚至給自己找到了理由。——如果能當學霸的妹妹,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當時我還不懂,除了自救,還有另一種更迫切的情感;除了兄妹,還有另一種更親密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