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么一提醒,周媽也是滿臉不贊同:“對呀,衛護士,這是什么藥,也一起換掉吧,針管也換一支。”“掉在地上的,怎么還能給夫人用呢?”這衛護士未免太粗心大意了,周媽心里對她生出不滿。其實最開始衛護士對夫人很是上心,照顧得也十分認真。只是時間久了,對方也難免松懈。只要她沒做過分的事,周媽對衛蘭的一些小毛病也就包容了。畢竟人家是個專業護士。可現在,對方連被污染的藥都往自家夫人的輸液瓶里注射,這就很有問題了。當然,周媽倒不是以為衛蘭是故意的。就覺得衛蘭現在越來越粗心了,是不是照顧夫人久了,她開始以為夫人離不開她,所以就大意起來?馮家開這么多工資,可不是為了讓她偷懶的!周媽甚至生出了換個護士的想法。衛蘭絕對想不到,她只是一時疏忽大意,就差點丟了工作。“抱歉,周媽,是我不好,我馬上換新的。”衛蘭也有些慌,她剛剛確實是忘記了。她趕緊在柜子里重新找了一次性針管,也拿出了另一份藥劑。榮鶴年的目光落在衛蘭身上,后者猶如芒刺在背。她的動作看起來不太自然,甚至有些緊張。原本陷入昏睡狀態的楚青瑛被房間里的動靜給吵醒了。她睜開眼就看見了榮鶴年,臉上露出些許笑意。“阿鶴來了。”楚青瑛對榮鶴年十分親善。榮鶴年也看向床上瘦骨嶙峋的女人:“冒昧打擾伯母,還請見諒。”“沒有打擾,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楚青瑛從小就有個毛病,是個顏控。看到長得光風霽月的年輕男人,哪怕和自家沒有任何關系,但也覺得養眼。所以,哪怕此時她全身骨頭都在疼,依然笑瞇瞇看著榮鶴年。“伯母不嫌棄就好。”榮鶴年微微躬身。楚青瑛可太喜歡他了,趕緊讓周媽給搬一把椅子,讓人坐下。“我看你的身體也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太忙,太操心了?”榮鶴年沒有否認:“我的身體從小就不好,上次在江市還出了一場車禍,多虧了阿月,否則恐怕我也搶救不過來了。”楚青瑛眼里浮起對病友一般的惺惺相惜:“那幸好你沒事,我家那丫頭,脾氣不好,但心腸倒也不壞。”“我常年生病,沒教育好她,如果平常她給你惹麻煩,可千萬不要生她的氣。”榮鶴年唇角微微上揚:“她很好。”“說起來,阿月對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了。”楚青瑛一怔,隨即開玩笑道:“那幸好這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要是放在過去,救命之恩可得以身相許呢。”她說完,就去看榮鶴年的表情。發現年輕人臉上并沒有反感之色后,楚青瑛心里咯噔一聲。這位,該不會真有這種想法吧?她不管榮鶴年心里在想什么,只自己補充了一句:“可惜我家阿月沒這個福分,早早就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