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瑾鈺因沒了圍獵的心情,從關(guān)雎宮出來后,便回了自己的霜衡宮。
“風(fēng)翎,去查查母后中意的是哪家千金。”
“是。”名為風(fēng)翎的近身侍衛(wèi)得了命令,也就一瞬,便消失在棠瑾鈺面前。
夜晚。
棠瑾鈺原本安然于榻的如玉睡顏,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是被帶進了夢魘之中,精致的五官有稍許的糾結(jié),又有稍許的釋然,讓人捉摸不透這夢里的場景究竟是美好還是遺憾。
孤冷的山中,棠瑾鈺一人前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路過一家小院,鬼使神差般的便走了進去,院中潔凈空曠,只有一張石桌立于人前,棠瑾鈺四處環(huán)顧,向著一間屋子走了進去,屋中有一張素凈的床和一張放滿女子脂粉的小桌,整個屋子與院中一樣潔凈,便也顯得有些空曠。
忽聽院中有水聲傳來,棠瑾鈺剛出屋子,便看見一襲冰藍色衣衫的女子在石桌上,不緊不慢的煮著茶,旁若無人,棠瑾鈺想靠近,想看清女子的面容,卻無論如何都走不到女子身邊,更談不上看清女子的面容。
女子將茶煮好后,便一直看著另一間屋子,似乎是在等屋子的主人出來,一起品茶,可等了許久,屋子依然沒有打開,院中仍然只有女子自己,可女子仿佛是不知疲倦般的等著,一直等著,就算日升日落,冬雪春花也無法讓女子退卻一般。
棠瑾鈺看著眼前的女子,心疼的厲害,抽的厲害,想要靠近的念頭便如洪水猛獸般席卷而來,可眼下的一切仍舊是無能為力。
棠瑾鈺猛的醒過來,心臟處的疼痛還未消減,狹長的雙眸帶著一時的慌亂,大概是起身的動靜將寢殿外的暗衛(wèi)驚了起來,黑暗中有一抹身影站在離棠瑾鈺的不遠處。
等棠瑾鈺漸漸平靜下來,雙眸再次染上漆黑的顏色,舉起右手向上一指,暗衛(wèi)便瞬間消失不見。
這夢從自己十五歲起便經(jīng)常夢見,每次都是毫無意外的被驚醒,然后便是心臟撕裂般的疼痛,說來可笑,雖是時時夢見夢中的女子,卻從未看清過女子的容貌,更不知為何自己要如此頻繁的夢見她,為她心痛難忍,為她驚夢痛苦。
如若是虧欠,如若是孽債,如若是緣分,如若是必然,想來也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暮茫缃裨趬糁卸愣悴夭兀瑐涫苷勰ィ退闶窍霃浹a,就算是想遇見,那也是難上加難,更是浪費蹉跎罷了。
“殿下,早膳已經(jīng)備好,請殿下移步用膳。”管事太監(jiān)將話傳到后,便退至一邊,等著棠瑾鈺移步前往。
“不用了,退下。”
眾太監(jiān)宮女得了命令,便有序的退了出去。
“主子,近些時日,皇后娘娘命德公公尋皇朝雙姝的各種消息,事無巨細,都讓德公公打探清楚,以留后查。”
“皇朝雙姝?”
“這皇朝雙姝,名頭可大了,不過二哥你整日里不喜出宮,怕是不甚了解。”棠青盞一邊說著一邊倒是自覺的走了進來,完全沒有一點拘謹與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