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江止幾乎是脫口而出,連猶豫都沒有。付一雙目無神,清淡反問,“為什么?!彼斎徊粫驗樗f不想,就心存希望。他對一只狗都比她上心的多,怎么會對她有感情?!半x婚后在找個搭子應付家里人很麻煩?!彼\實的說。付一垂下眼,半晌不知道說什么。那種無力感好像比治不好的病更絕望?!澳阈睦锏娜耸撬??”付一問他。江止,“不是?!薄跋矚g就去追,別給人生留遺憾,人生不過數十年,運氣好的能活到九十九,運氣不好的或許也就經歷個人生開端,意外和明天誰知道哪個會先來……人生得意須盡歡……開心就好……”“你想離婚?”他打斷她問道。這個問題把付一給問住了,這樣一個她,好像離婚與不離婚都沒什么區別。離婚了,她沒有未來,不離婚,她也沒有未來?!拔覠o所謂,本來我們就是婚姻搭子。”女人背對著他,昏暗的燈光灑在她身上,平添了些破碎感,好像下一秒她就要碎了。江止眉心微動,“你怎么了?”付一搖頭,“沒事,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了?!薄暗降子龅绞裁词铝??”他又問。付一停下腳步,“沒事?!薄叭绻悄慵夜緝炔慷窢幍氖?,我可以擺平。”自父親去世,公司內部矛盾就沒停止過,她什么時候需要他出面過?付一笑了笑,“不是,女人么,周期性矯情罷了?!闭f完,她沒在停留,離開了書房。她的背影單薄,瘦的厲害,她一直這么瘦還是最近瘦的?江止突覺煩躁,自己的關注點有些越界了?!估?,江止是被她的翻來覆去吵醒的。睜開眼睛看了她一會,卻發現她根本沒醒,不知道夢見什么,蜷縮著翻來翻去,很痛苦的樣子。伸手想試試她有沒有發燒,卻觸到了滿頭的汗。按亮燈,才看清她慘白的臉色。江止以為她是做噩夢,輕輕拍了拍她的臉,“付一?”沒叫醒,他又繼續喊,“付一,醒醒?!闭幱谪瑝糁械母兑黄D難的睜開眼睛,才覺出胃痛難忍。原來不是在做夢,她是真的在疼。她眼神混沌,好像還沒有清醒。江止湊近了一分,“醒了嗎?”不知是不是夜晚的濾鏡,他的聲音聽起來好溫柔,付一瞳孔動了動,一下與他四目相對,細碎的燈光鋪在他的眼底,像是星星一樣。他仍舊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江止。而她卻已是風燭殘年?!澳悴皇娣??”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