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做菜,切到手,一個人去診所縫了三針,從診所出來,公交車沒了,外面下了雨,打不到車,我還沒帶傘。我崩潰地給他打電話。怎么了?他聲音嘶啞,像又是喝多了酒。你在哪兒?我擔心兒問他。...走到家門口,鑰匙插進門里。我靠在門上發了會神。我想起了我和梁風異地戀吵架那次。我第一次做菜,切到手,一個人去診所縫了三針,從診所出來,公交車沒了,外面下了雨,打不到車,我還沒帶傘。我崩潰地給他打電話。怎么了?他聲音嘶啞,像又是喝多了酒。你在哪兒?我擔心兒問他。廁所。他有些難受,剛吐了,吐了還得出去接著喝。那就別喝了!那怎么行啊,我不拼怎么結束異地戀,怎么把你娶回家啊?他笑著安慰我。你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我崩潰的情緒一下子被壓了下去,沒有再說實話,突然有點想你。我也好想你。掛了電話,我選擇了淋著雨走回家,結果一開門他就站在玄關處,看見我就笑。你怎么過來了?我很吃驚。他低下頭來抱著我,聲音低啞,我聽到你電話里聲音不對,酒一下子就醒了。所以就因為我聲音不對,這個男人,花了八百多打車兩百多公里跑回來看我。……思緒停留在這里,也不知道跟誰較勁,我停了五分鐘才開了門。一打開門,我就被籠罩在一大片陰影里。他回來了?我屏住呼吸,忍不住伸手抱住門口的男人。在梁風的葬禮上,我沒哭。在不知情的朋友問婚禮為什么不辦了的時候,我沒哭。在我媽逼我走出來,給我介紹相親對象的時候,我也沒哭。可是抱住他的那一刻,淚如決堤。我咬著唇不敢發出聲,怕一出聲,他就不見了。等我哭夠了,一抬頭就看到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嫂子,請自重。他嘴角含著輕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