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珂在想,要是當時安怡沒有救江錦程,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很顯然,那兩年半的交往,安怡動了真格。
這事兒全世界都知道了,江錦程肯定也知道了,但他沒有提起過,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時珂觀察了他一整天,他除了在書房處理公司的事兒和看雜志之外,就沒干過別的,看上去平靜得有些不正常了……
吃晚飯的時候,她試探的問道:“你看到新聞了嗎?安怡要結(jié)婚了?!?/p>
江錦程沒什么大的反應(yīng),淡淡的‘嗯’了一聲,眼皮都沒抬一下。
時珂總覺得他是裝出來的淡定,不管怎么說,他和安怡交往了兩年多,兩人雖然是以利益為前提,總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何況安怡是為了救他才被逼無奈嫁人的,雖然前提是安家自作孽。
她吸了吸鼻子,小聲問道:“她嫁的人是誰???”
江錦程瞥了她一眼,說道:“我殺的那家伙的兒子,只有這樣,安家才能證明這不是一場陰謀?!?/p>
時珂有些震驚:“那……他們會放過你嗎?”
他態(tài)度始終的淡然:“這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事,好好吃飯。”
時珂不敢再多問,只是每每看到黑崎的時候,都會想到安怡,討厭安怡的同時,她又覺得安怡可憐,這些權(quán)貴家族,果真把婚姻當做籌碼,安家是,蘇家也是,江錦程會是一樣的想法么?他最后,會娶個門當戶對、對江氏有利的女人么?
第二天,時珂正在醫(yī)院接診,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喬義良。
好一陣子不見,時珂心態(tài)早就放平了,淡淡的問道:‘哪里不舒服?’
喬義良將掛號單放到她跟前,扯了扯唇角,笑得很勉強,不知為什么,整個人多了幾分滄桑:“來見你一面,還得掛號。給我一點點時間就好,不會耽誤你太久?!?/p>
時珂看了眼門外等候著的病人,不耐煩的說道:“有話快說,這里是看病的地方,你沒病就不該來?!?/p>
喬義良微微垂下頭:“你妹妹死了,我只有你一個女兒了……”
時珂身體微微一僵,想問具體情況,又憋了回去:“怎么?你女兒死了,要賴在我頭上?”
喬義良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告訴你一聲而已。她媽媽給她換的腎臟,因為腎臟質(zhì)量不是特別好,排異反應(yīng)很嚴重,最后沒能挺過來……”
時珂沒說話,說到底,還是怪她當初沒把自己腎給捐出來唄?現(xiàn)在人死了,跑來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見她態(tài)度淡漠,喬義良眼里竟然隱隱有了淚光:“我虧欠你和你媽的太多了,我這輩子只有一個愿望,就是能夠補償你,不指望你認我,讓我補償你就好……”
時珂皺起眉頭,冷聲說道:“同樣的話說很多遍就沒意思了,你沒資格提我媽,不看病就走,后面那么多人等著,你看不見嗎?”
喬義良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了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終是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痛失愛女,他仿佛蒼老了不少。
他這副模樣到時珂面前來,多少有些博同情的嫌疑,時珂內(nèi)心也的確有些許觸動,生生將手背抓了道血痕出來才克制住心軟的毛病,這個男人,不值得她施舍一絲一毫的同情,又總是時不時出現(xiàn)礙眼。,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