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小魚不明白張大順想說什么。
張大順呵呵地笑，接著將目光投向顧景山。
小魚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不懂是正常的，難道顧景山也不懂嗎？
要是顧景山也不懂，那這生意就不用做了。
但顧景山早就聽明白了，便直接問張大順“招待所那邊每天需要多少只雞？他們采購價是多少錢一斤？”
張大順看樣子是很熟門路的“每天大概20只吧，采購價是招待所規定的，1塊9一斤，你看你們能接受這個價錢嗎？”
顧景山又問“你打算抽多少？還有你小舅子，咱們可以按行規來辦的。”
張大順又呵呵地笑了起來“我和這小姑娘打過一次交道的，她的為人我信得過，這抽成嘛，我只抽一筆，一共20塊錢，我小舅子每次都要抽一毛的。”
那這一天就沒有錢賺了。
可顧景山絲毫沒有猶豫，他當即道“沒問題，可以成交。”
張大順笑道:“那你們現在就可以把雞送到招待所了，每天送20只，只要你們有貨，我小舅子就絕對會收。對了，你們有車運過去的吧？”
小魚道“有，我們有自行車的。”
……
小魚也是想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的。
原來張大順是要拿回扣呢。
可這是行業潛規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你不接受，那你的雞就賣不出去，接受了，掏點錢，合作就愉快了，大家都有得賺。
再說這是雙方都心甘情愿的，沒有誰逼誰。
張大順的大舅子叫江兵，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跟張大順一樣胖胖的，估計是平時油水撈得不少。
招待所門口，江兵見張大順帶了兩籠雞過來，頓時感激地道“姐夫，你可真是來得及時，我正愁去哪里找個好一點的養雞場呢，雖然前面有不少人推薦養雞場給我，但是我去看過好幾家，他們那些雞都是蔫兒吧唧的，肉沒多少，全是骨頭，就算回扣給得高，咱也不敢要是不是？”
張大順同意“沒錯，你得先保住你這個采購科長的位子，才有可能撈到更多的回扣，不過你放心，我現在給你介紹的這批雞絕對是良心雞，不信你自己瞧。”
“看到了，看到了，隔著籠子就看見了，這一個個的，真是又肥又大。”江兵特別喜歡顧景山和小魚這些雞，跟他早上看到的那些完全不一樣。
原本一天只收20只，但是江兵那天把全部的雞都收了，差不多三十多只雞，還讓顧景山第二天繼續來送貨。
小魚還在擔心家里的養雞場一共才100來個大雞，那批中雞還得再養個把月，可顧景山卻不假思索地答應了，說是天天都要來送。
后來，江兵還帶他們進去簽了一個合約，顧景山就正式成為招待所的供應商了。
……
結了錢，小魚和顧景山載著空籠子回家。
這一次小魚仍然坐在自行車的橫梁上，并且被圈在顧景山的懷里。
小魚擔心地問顧景山“景山哥哥，咱們家沒有這么多雞啊，哪能天天給他們供應呀？”
顧景山笑了笑“辦法總比困難多。”
“景山哥哥有辦法嗎？”小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