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告誡自己：不能亂，一定不能亂。
顧景山在燒火，牛蘭蘭就和劉芬兩人修理雞毛，修著修著，牛蘭蘭就碰了碰劉芬的肩膀，示意劉芬，可以開始她們的表演了：
劉芬：“咦，這是小魚家養的**？比我們家的看起來肥很多。”
牛蘭蘭：“可不是，足足重了一斤多都有，我們家養的頂多三斤，她養的有四斤。”
“你說，要是一個人吃不吃得完啊？”
“不行吧，前幾天小魚給李阿白送過一只，李阿白一個人吃了兩天呢。”
“真的假的？小魚連我們都不送，居然給李阿白送雞？”
“真的，我親眼看到小魚把雞抱過去的，天還沒亮就抱過去了。”
兩人聊到這里，牛蘭蘭留意了一下身后的動靜。
身后一點聲音都沒有，兩人的表演就結束了，牛蘭蘭偷偷地朝劉芬豎了豎大拇指，劉芬則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身后的顧景山確實像是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
李阿白？送雞？
他突然想到小魚最近寫的作文，那些一天比一天進步的字體，還有越來越通順的文字。
他原想讓自己不要在意，不管是誰教的小魚，只要小魚有進步就可以了。
可是，不管是誰教的小魚，都說明小魚信任他，愿意讓他教。
小魚愿意聽他的話，甚至超過了聽顧景山的話。
還有，小魚愿意給他送雞？這是作為上課的報答呢？還是出于她自己的情感？
顧景山又想，李阿白是在哪里教的小魚？
他的家？還是她的家？
不管是在誰家，都是一男一女相處吧？否則如何能進步神速？
還有，她不愿意生孩子，是不愿意生孩子，還是說，只是不想和他生？
顧景山怔怔地想了很久，直到灶里的火蔓延出來，差一點掉到他鞋尖上，他才反應過來。
他把柴火往里面推了推，之后頭腦就一片空白了。
……
吃完年夜飯，小魚還意猶未盡，一直跟顧景山說個不停：“景山哥哥，今天晚上的晚會太好看了，唱歌好聽，跳舞好看，小品也好好笑，我笑得肚子都疼了……還有啊，跟大伙一起看電視更開心，你說是不是啊？”
小魚在說個不停，可顧景山卻沒有什么回應。
他只抱著往回走，而小魚則扛著天線和照著手電筒跟著后面。
小魚以為顧景山累了。
那天他從省城回來的時候，就沒有怎么說話，是累慘了的樣子。
小魚就道：“回去我要寫一篇作文，把今天晚上看到的節目都寫下來，這叫啥了……李阿白說，看完一本書后寫感悟叫讀后感，那看了電視和電影之后的感悟叫什么？李阿白給我的作文本里面，有他一篇看過地道戰之后的感想……哦，我想起了，叫觀后感。”
顧景山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后，用小魚從來沒有聽過的語氣對小魚說了一句話：“你愛寫不寫！”
小魚馬上怔在原地，腳步也邁不開來。
顧景山今天晚上是怎么了？也不說話，火氣還這么大？是因為她的話太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