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終生吃藥拖延病情,也意味著沒有治好的機會,甚至連拖延病情都只是可能性……商父和商母互相對視了一眼,誰也說不出話。這些年來,他們也大概了解姜梨和商淮舟之間的關系。一段貌合神離的婚姻,想想也商家也虧欠了梨梨很多,現在卻連補償的機會都難得。另一邊。商淮舟剛剛結束看診,按了按疲憊的眉骨。還沒休息一會兒,護士又從外面走進來,通知道:“商醫生,還有一個手術需要你去操刀。”聞言,坐在椅子上的商淮舟長舒口氣,重新帶上口罩起身:“我知道了。”凈白的醫院長廊,到處都是救命的腳步聲。商淮舟帶著一群醫護人員來到急救室,恰好路過姜梨的病房。他腳步稍稍停留,透過病房的小窗戶看見了房內的商母和商父,兩人都在床邊照顧著姜梨。他們不知道在看聊些什么,目光看向姜梨時,皆是一陣憂愁的模樣。商淮舟眉頭微微一蹙,忽然想起曾經和姜梨在一起的時候。五年之間,他們也曾有過爭吵,后來他不耐煩的回到商家,第二天姜梨就率先低頭來商家找他。她曾說過:“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再繼續給爸媽添麻煩了,爸媽已經老了,還要因為兒媳的感情事情操心,這不是我所希望的。”自后,姜梨再也不敢跟他大聲吵架,也沒有再因為私事麻煩過父母。現在他倒是率先破了例,害得父母都因為他們之間的事情操勞。想到這些,商淮舟眼底似是蒙了塵。他默默收回視線,帶著身后的醫護人員繼續急救室趕去。五個小時結束。商淮舟才有了時間來到病房看望姜梨。關上了門,獨留出屬于他們兩人的空間。商淮舟朝著病床上走過去,卻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姜梨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窗戶外的夜色,保持著一貫的安靜,也沒察覺到商淮舟的腳步聲。欣喜的神情似是要溢出商淮舟的眼眶,他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試問:“梨梨,身體好些了嗎?”“好多了。”姜梨淺淺的回應了聲。她視線從窗外回到商淮舟的臉上,眼梢氤氳一股溫熱:“沒想到還能看見你。”商淮舟眸色沉了沉,坐在床沿邊:“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只是以為我回不來。”姜梨吸了ггИИщ吸鼻子,嗓音顯得輕啞,“關于我的病情,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提起這件事,商淮舟忍不住質問起來:“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若不是他作為姜梨的主刀醫生,或許到現在還不知道姜梨的病情。“那天我本來是想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你,可是你因為那段時間,你一直都在醫院加班,沒有時間和我單獨聊聊。”姜梨神情有些黯然。其實在確診出漸凍癥的時候,她也有些不敢相信,跑了幾家醫院,才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她也有過恐慌和害怕,在最無助的時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哥哥和商淮舟。可是那些天,商淮舟幾乎很少回到家,每次連她說完話的機會都沒有,久而久之,她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情。想到這些天對姜梨的態度,商淮舟心里泛起一股內疚:“對不起。”他知道,自己沒有盡到作為丈夫的責任,卻沒想到代價會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