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寧霞趕忙將他扶起來,傅江成卻推開她,拖著殘缺的身體跪在了地上,“晚晚,你救救澤霖好嗎?”“伯父,晚晚會死的!”唐疏鴻低聲說道。傅江成扭頭看了眼唐疏鴻,“那澤霖呢?他都進(jìn)ICU了,你能救活他嗎?”唐疏鴻張了張嘴,啞口無言。“晚晚,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澤霖死嗎?”五十多歲的人了,別人眼中遙不可及的傅氏集團(tuán)董事長,此刻卻卑微的跪在地上,他用行動證明了,他是一個普通人,他是一個父親。只是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普通的…父親。沈年看著他,她動不了,卻早已淚流滿面,“我救,我救......”這小小的病房里,是她和傅江成的此起彼伏的哭聲,一老一小,哭得泣不成聲。哭這上天的不公,哭這世事無常,也哭,自己命運的可悲。唐疏鴻別過頭,饒是他在醫(yī)院這么些年,看過無數(shù)悲傷離別,這一幕,仍是觸動他的心弦,他閉上眼,不忍再看下去。最終,沈年還是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或許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臨進(jìn)去前,傅江成拉著唐疏鴻的手,認(rèn)真地囑咐他,“盡量保住晚晚的性命。”唐疏鴻點了點頭,安慰道:“這次是院長親自主刀,還是有希望的。”“那就好,那就好。”傅江成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愧色。寧霞在一旁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這傅江成啊,永遠(yuǎn)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沈年盯著頭頂?shù)陌坠猓抗饣秀保肫鹛剖桫檸礁禎闪丶依锏哪翘欤柟饩拖襁@樣明媚。他嫌棄的目光,至今歷歷在目,可到底是什么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就變了呢。那時候她以為,兩人之間就只是一場單純的交易,她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害怕躺在他身邊的人換成了另外一個女人?故事的開始,大概就是從......“張姨,我為什么要和少爺睡覺,少爺是傅澤霖嗎?”“少爺是你丈夫,你自然是要和他睡一間房了。”“丈夫也是他嗎?唐醫(yī)生說我留下來是要給少爺治病,和他睡覺就能治病了嗎?”人啊,總是貪心不足。當(dāng)?shù)玫降臇|西變成常態(tài),就會開始想要更多,奢望本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便要為之而付出代價,上天從來沒有不公,折磨自己的,永遠(yuǎn)都是自己的妄想。當(dāng)兩人的血液相融,是否也算是另一種擁有?沈年的意識漸漸消失,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當(dāng)她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的那一刻,她心想,自己這下,應(yīng)該不欠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