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小就懂事,尚在襁褓中的時候,就不像同齡人那樣又哭又鬧,他一直很安靜。“那時候我抱著他,他那雙眼睛滴溜溜的盯著我,我一伸手,他就抓住了我的手指。”傅江成回憶著過去,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說,叫爸爸,小家伙奶聲奶氣的喊了聲爸爸。”“我就跟他說,以后要聽爸爸的話。”傅江成說著,聲音變得哽咽了起來,“也不知道他那么小,是不是就記住了。”傅江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怎么說起這個了,何立那邊還等著你呢,我派人送你過去吧。”不知道多少年沒哭過,一把年紀(jì)了,還在晚輩面前失態(tài),傅江成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嗯。”沈晚點了點頭,她站起來剛準(zhǔn)備走,然后又回頭小聲地喊了,“爸爸。”傅江成一愣,再抬頭時,那丫頭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傅江成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何管家也在一旁笑道:“這夫人還挺可愛的。”之前他可不敢這么說,但現(xiàn)在明顯感覺到傅江成對那丫頭有所改變,他也該恰到好處的拍拍馬屁,沒有人不喜歡錦上添花。傅江成倒是沒說話,繼續(xù)拿起報紙看新聞,心里也默許了管家的話。看順眼之后,他反倒覺得沈年那丫頭,比那兩個只會氣自己的兒子好多了。沈年來到何立家,還沒下車,就看見何立在門口站著。“小六小六,來!”何立朝著她揮手,似乎嫌她下車太慢,又跑過去拉她。“什么事呀?”沈年看他這么著急,還以為出什么事了。“沒事,我都快被我媽折磨瘋了,你跟我一塊進(jìn)去吧。”何立拉著她一邊往里走,一邊說,“你什么都不用干,就聽她說,你負(fù)責(zé)點頭就行。”“啊?”沈年一頭霧水。還沒等她弄明白,何立就已經(jīng)拉著她到屋里去了,客廳的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紅色請柬,還有一疊一疊資料。“媽,沈年來了!”何立拉著她跑過去,像塞包袱似的,將沈年塞到何夫人身邊坐下。何夫人抬起頭,立即眉開眼笑,放下手里的文件,和沈年打招呼,“呀,這么快就來了,你要喝點什么?”沈年受寵若驚的擺了擺手,“不,不喝了。”“你這孩子,別不好意思,以后大家可都是一家人了。”雖然沈年說不喝,但何夫人還是吩咐人去端了杯飲料過來。隨后又拿起手中的文件遞給沈年看。“年年啊,你看看,這幾個策劃案怎么樣?何立那小子就知道敷衍我,正好你也來了,那就過過目吧,我也爭取一下你們那那邊的意見。”何立見兩人聊起來了,他終于找了個借口開溜。沈年接過策劃案,上面有說明,還有案列圖片,有中式風(fēng)格,還有西式風(fēng)格,這兒一共有七八個策劃案,沈年挨個拿起來仔細(xì)看了起來。何夫人在一旁面帶微笑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