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獨自在包廂里,低低的笑了起來,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又開始往嘴里灌酒。喝到最后,他已經變得不省人事了。陸清推開包廂的門,就看見江束直挺挺躺在沙發上,手里還拎著半瓶沒喝完的酒。她是接到傅澤霖電話才過來的,盡管她很不愿意再面對江束,可傅澤霖的話,她不敢不聽?!敖壬!标懬寤瘟嘶嗡募绨?,他手里的酒瓶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把陸清嚇了一跳,再仔細看,他依舊緊閉著雙眼。陸清松了口氣,她用力的把江束扶起來,他就像一具尸體一動不動,整個人倒在陸清懷里,將陸清壓倒在沙發上。他實在是太重了,壓在陸清身上,就像一個裝滿沙子的袋子,陸清推了半天都沒能推動他。“江先生,你能聽見嗎?”陸清嘗試把他叫醒。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讓他這么警覺的一個人居然醉的一塌糊涂,陸清無力的垂下雙手,她盯著江束的臉龐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五官生的漂亮,而且偏柔和,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沒有往日絲毫的鋒利,甚至有點像個純真無比的少年。正是這張臉,讓許多女人趨之若鶩,心甘情愿的被他折磨。正當陸清走神的時候,江束忽然睜開了眼,他盯著陸清,目光呆滯。陸清垂眸對上他的幽冷的視線,背脊一寒,她急忙說:“江先生,你醒了?”江束沒說話,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她,陸清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突然出現而發怒?會不會覺得她的離開是欲擒故縱?“那個,是傅先生打電話叫我來的,他說你喝多了?!标懬褰忉屩山琅f沒有反應,就一直盯著她看。陸清張了張嘴,突然感覺自己越描越黑了,她索性閉上嘴,不再言語。江束趴在他的身上,兩人離得很近,這不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卻是唯一一次,像這么平和。就像一對深愛的戀人依偎在一起,畫面美好而又祥和,但對于陸清來說,這是一種煎熬,她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就會獸性大發。忽然,陸清感覺到有一雙手摟住了她的脖頸,逐漸收緊,江束將頭埋進她的肩窩,從而她耳邊傳來沙啞的呢喃?!皯{什么,你轉身就能回歸正常的生活?!标懬逦⑽⒁徽??!皯{什么把我留在黑暗中,覺得你沒有做錯,為什么......”聽著他帶著委屈的聲音逐漸隱去,陸清微微張嘴,卻像嗓子里卡著什么東西,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不會天真到,會覺得這些話是對她說的。原來,他也會有受傷的時候么?陸清苦澀的笑了,可是他又憑什么?憑什么把他受過的傷加注在無辜的人身上,她又何其無辜?陸清閉了閉眼,眼角流下一滴淚,她用力將他推開,起身坐了起來。她撥通管家的電話,讓他帶人來把江束接回去,她出了會所,直接回到了學校。出租車上,郭南給她打了電話。陸清整理好心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郭助理,怎么啦?”“沒事,好久沒給你打電話了,你現在住在學校,江束有找你麻煩嗎?”聽見江束的名字,陸清腦海里又浮現出剛才江束的樣子,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沒有,他應該是不會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