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清似乎察覺到什么,起身走到東北那位身旁,嘀咕了好一會才回到座位上。
坐在對面的顧霆凱眸色微動,一旁的副官會意,悄然退去。
下一秒,畫舫里兩路人馬拳腳相向。
畫舫外依舊歡歌笑語。
在那個舞娘即將靠近凌風清時,顧霆凱忽然站起身,咳嗽過不停。
一旁的大夫連忙為他把脈。
“我家少帥風寒體虛,不適合露天吹風。”
這么明面的暗示,那個舞娘卻未聽取,一意孤行,腰肢一扭,人已抵達凌風清面前。
長袖舞動,袖擺收回間,一把匕首露出森寒的光芒。
“凌風清你這個渣子!”
咬牙切齒的話從那舞娘嘴里逸出。
下一瞬,她手中匕首已架在凌風清的脖子上。
出乎意料的凌風清沒有閃避,就那么安靜讓她挾持。
這一幕東北那位震怒。
一個眼神,十幾長把子亮出。
顧霆凱咳嗽頓止,快步上前,瞪著那個舞娘。
“把匕首放下!”
他聲音冷沉,透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命令。
舞娘輕紗下的臉倔強、堅定,誓死不放這個人渣。
“嗉!”
有人扣動扳機,一顆子彈不偏不倚的向舞娘腦門射來。
“少帥,不要!”
大夫驚恐的聲音中,顧霆凱倒在了血泊里,他的胸口血跡斑斑。
“顧霆凱……”
彌留之際,顧霆凱終于聽到她緊張在意的聲音。
他毫無遺憾的閉上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
徘徊在白色世界里的顧霆凱,總是聽到她的自責聲。
“是我欠你的,你沒必要自責。”
這句話他說了很多遍,她卻聽不到。
他太累了,病體未愈又替她擋了子彈,他可能再也醒不了了。
死亡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但他心里對她有愧,不甘心這么無聲無息的走。
“顧霆凱……”
她欲言又止的話再次傳入他的耳里。
“小桑……”
他喊著她,嗓子都叫破了,她也聽不到。
他好著急。
可怎么也離不開這白茫茫的世界。
“顧霆凱,你若還不醒,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今晚是我最后一次來病房看你,希望你能聽到我說的話。”
“那日在畫舫上,我沒能殺了凌風清,卻連累你受傷,我好恨!”
“凌風清有東北那位護著,前去救援的大帥也只能作罷,但我無法作罷。”
“尤其這些天,我姐姐比以往更瘋癲了,她竟然用腦袋撞石頭,撞得頭破血流,我看著好心痛,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的!”
“為了我姐姐能好起來,我要去找凌風清,殺他報仇。”
“此去山高路遠,相見無期,只求你快點醒來,照顧好我姐姐。”
得不到任何回應,童桑心里空嘮嘮的,含淚的眸光落在男人俊美蒼白的臉上。
都過去半個月了,他一直安靜的睡著,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洋醫生的話總是在她腦海里響起:“他傷重是其次,主要是他太累了,想睡覺了,可能一天兩天,也有可能一年兩年……”
童桑自責的淚奪眶而出。
“別去冒險,別再哭了。”
身在白色世界里的男人急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