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和緩,態(tài)度溫柔,昏暗的光線下,依稀還能看見唇畔清清淡淡的笑容。
直到許焱在那頭說了什么,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正跟誰在一起,這才掛斷了電話。
車內(nèi)氣氛已然凝重,身側(cè)的男人正面無表情靠在椅背上,英俊的側(cè)臉緊繃,面色冰冷,獨獨薄唇上還泛著一絲不達眼底的笑意。
“這就是你不能嫁給我的理由?”墨君轍倏地開口,嗓音冰冷而沙啞,驟一聽便像是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一般。
白兮染僵了僵,小臉微變,“我們的事跟許大哥無關(guān),這些年若非他對我的照顧,我根本沒有今天。”
當時匆匆忙忙離開,而她一個人在國外舉目無親,現(xiàn)下想想,假如沒有許焱,她怕是早已流落街頭。
男人沒有說話,但臉色卻不自覺凝重了許多。
他就是最能想象到這一點,能想象到那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在剛畢業(yè)根本沒有一個人生活過的時候,孤身在外……得了許焱多少幫助,又承了他多少恩情……
甚至,是不是對許焱多了依賴。
墨君轍瞇了瞇眸,嗓音冰冷而可怕,“三年十一個月,你們到哪一步了?!?/p>
“什么?”白兮染先是一愣,似是半晌沒反應過來,繼而氣的幾乎結(jié)巴,“墨君轍你什么意思,你少在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跟許大哥清清白白……對他不過是……”
她說到一半,忽然有些惱了,驀地解開安全帶,“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反正,反正跟你沒關(guān)系!”
話落,白兮染便徑直推開車門離開。
……
身后的勞斯萊斯在原地停了很長時間,駕駛座上的男人似乎在思考什么,只一縷細細的火焰忽明忽滅。
墨君轍的目光一直看著某個方向,修長的手指輕扣著那支煙。
忽然間,一直慢條斯理抽煙的動作變了,他簡單粗暴將煙蒂捻熄,唇畔只余一抹意味深長。
他如今,好像沒有耐心了。
……
回到酒店房間之前,白兮染還特意在門邊等了一會,確定那男人沒有跟上來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很快收拾好躺在床上休息,開始整理一整天那些紛亂的思緒。
心里頭除了對小寶的歉疚之外,便只有對墨君轍的惱怒。
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一定要把小寶和他的壞爸爸區(qū)分開來。
……
翌日,醫(yī)院。
小寶的病房房門緊閉,還沒來得及發(fā)放西非的阿銀正苦著一張臉站崗,而在他面前,是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
“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醫(yī)生都說小寶現(xiàn)在可以接受探視。”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保鏢,也敢攔?”
“就是,我們這里,有人日后可是要做小寶媽媽的人,你得罪的起嗎你?!?/p>
幾個女人打扮精致優(yōu)雅,蘇日大多穿著素色衣服,可妝容和小細節(jié)上都花了不少心思,讓自己看起來端莊大方不說,還有要顯露出持家又干練的意味在。
而在人前,最明顯的那人便是柳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