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染搖搖頭，“不是補償，外公。小時候外婆曾經(jīng)提到過你，語氣中都是欣慰和歡喜，我想……她大概從來沒有后悔過。”
“真的嗎？”
“當(dāng)然，只要真心相愛過，哪怕最后分開，也不值得遺憾呀。”
她說話聲音軟軟糯糯的，無形中仿佛有種奇怪的力量。
林老靜靜坐在旁邊，看著那張極為懷念的想，忽然想到什么，“那你呢？你嫁給墨君轍，現(xiàn)在可后悔？”
他始終關(guān)心白兮染的幸福，先前就知道墨君轍待她不夠好，更知道兩人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如今細細一想，越發(fā)憂心。
白兮染像是被問住了。
她沉默了好一會，小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半晌才開口道，“或許有遺憾吧，但不曾后悔。”
“當(dāng)真？”
“外公，我知道自己的心，哪怕經(jīng)歷過一些不好的事，可時隔這么多年，我依舊愛他。”
深愛。
這些字眼，她甚至沒有對墨君轍提起過一句。
可平日里墨大爺待她的好，那些無形中就有的默契，卻足夠讓她確認自己的心意。
……
離開林家時已經(jīng)深夜。
外面寒風(fēng)陣陣。
白兮染抱著小寶從屋子里走出來。
剛站定，便瞧見了停在院子里的黑色勞斯萊斯。
穿著深色大衣的男人靠在車門旁，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英俊的面龐在冷冽寒風(fēng)中泛起了微微的白。
院子里燈光略顯昏暗，隔著些許距離，堪堪落在男人身上，讓他渾身上下籠罩著的冷意稍散了些。
白兮染剛出現(xiàn)，男人便直接走過來，皺著眉將她懷里的小家伙抱走。
“怎么總慣著他。”
小家伙許是聽見了指責(zé)，迷迷糊糊就醒了。
睜開眼看見男人堅實的下頜，小包子臉便皺了皺，有點不高興了，“染染抱的……”
墨君轍，“……”
“抱你了還嫌，自己下來走。”
“不要。”小寶立刻抱緊了男人的腰，將腦袋埋進去。
他還好困好困噠，不想走路。
墨君轍直接將小家伙塞到后座，自己繞回駕駛座上，很快發(fā)動車子。
……
而在林家樓上，林老站在書房陽臺靜靜瞧了許久。
在他隔壁的房間里，林風(fēng)與隔著玻璃，很長時間才離開。
……
深冬時節(jié)，回到墨宅的前一刻，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小家伙睡得熟，完全沒有察覺到是他期盼已久的雪天。
他被墨君轍直接抱回到房間，擦了臉換上衣服，便縮成一團在暖和的室內(nèi)睡著過去。
男人關(guān)上門走出去。
一眼便瞧見了二樓陽臺上站著的身影。
“太太，很晚了。”
白兮染眨了下眼睛，回過頭看他，揚了揚手里的杯子，“我捧著熱牛奶呢。”
不冷。
她穿的多而暖，又吹著屋內(nèi)飄來的暖氣。
但男人依舊靠近，將手里的毛毯披蓋在她身上，“喜歡雪？”
“也沒有吧，就是好久沒見著這么大的。”
隱約記得在國外那幾年，是不曾下雪的。
墨君轍垂眸看著那張被凍紅了的小臉，眉宇微微蹙攏，“再喜歡也不能久待，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