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的羅裙,純白的上裳套著淡藍色的內襯,一束清麗的身影從房梁上緩緩而降。
這一次的女子,看身形,便知道其是不久之前與華蘭打過照面的云昭郡主。
又有些不同,這次,這女子沒有帶面紗,一張惑亂眾生的紅顏便這樣暴露在外,女子眼神清冷,一舉一動卻透露著與生俱來的妖媚。
虞歌的妖媚,與魅林中的一些舞娘媚女不一樣,她不用靠著暴露的服裝,更不會緊緊的貼著男子展現柔軟的腰肢,她的媚,是骨子里散發出來的,讓尋常人看到她,便覺得這女子是媚骨天成,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這也是虞歌的傳承血液的致命吸引力。
盡管華蘭見多識廣,但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成年后的靈歌。
時間已經過去了多年,華蘭也沒有認出來,面前的女子,就是九年前自己和華太后親自丟到青樓的那個小女孩。
華蘭見來者不善,便將身后的紙張卷起來,匆忙的放進袖子中。
下一瞬,她看向這名衣袂飄飄的女子,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她手中竟然多了一卷書信。
再細看,那分明是自己剛剛藏在袖子里,留給笙兒的口信。
虞歌將手信打開,看著書信內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不愧是經歷過朝廷動亂的長公主,心細如發,硬是在她的安排中,尋到了一兩處的紕漏。
“早日除去云昭郡主。”
“小心魅林之人。”
這兩處紕漏,如果連起來,再細細調查,肯定會發現他們兩者之間的貓膩。
“你是假的那位云昭郡主吧?深夜,闖我公主府,意欲何為?”
“當然是來,與長公主告別,后日一人要孤零零的上路,還望長公主一路好走。”
“一個人?張嬤嬤!張嬤嬤!”
華蘭扯著嗓子喊,卻發現一向聽力靈敏的張嬤嬤,此時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別喊了,她如今已經睡死過去了,安魂香,夠她睡上一天一夜了。”
虞歌的面上,依舊云淡風輕,似乎下毒這件事,就是喝喝茶,吃吃點心般的家常事,沒有什么見不得人一般。
“你,你,你,你為何要針對我?難道你?”華蘭結結巴巴,如果之前她只是懷疑的話,那么此刻,她就是確信這件事的幕后推手,的確是另有其人,而且那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嗯,對,長公主素來聰明。”
“我不知道,我何時得罪過云昭郡主,如果是因為墨奕將軍的事,那郡主完全沒必要,我當時之所以會上門,只是出于好意罷了,我終究沒有對將軍府行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嗯,我知道。”
墨奕的本事,虞歌也是知道的,那男子雖然表面大大咧咧,是個武將,但是公主府想要動他,還是得掂量一下。
“那你今日來?所為何事?”
“我之前說了,與長公主拜別。”虞歌身形一轉,已經坐在了主廳的主座上,她的指間,還捏著華蘭寫的那一份手信。
下一秒,女子手上的信紙就化成了灰燼。
“不要,你,你究竟想干什么?為何燒壞我的手信。”
“你這手信,于我不利,我自然不能讓靈笙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