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婆有些不贊同的哄著她:“有病咱就治,婆婆我啊,有錢的呢。”她明明和徐婆婆相處才不到半個月,可是蘇嬈覺得自己的心思就是被看的明明白白。被看破小心思,蘇嬈覺得不好意思,拉著徐婆婆的手不說話了。沒多久,屋里又進來一個人,穿著白大褂,帶著一副無框眼鏡,意外的年輕。他說:“婆婆,灣灣身體確實沒什么事。”徐婆婆放了心,嚷嚷著要跟小護士去交錢。蘇嬈看著徐婆婆離開,再看向醫生,直覺他有話要說。“你好,我叫趙向南,讀書的時候我學過一點心理學,以后不舒服的時候記得來找我。”蘇嬈心里猛地一震。趙向南笑出一口白牙:“我不給你治,但是我可以帶你去找我的同學,徐婆婆對這些事情不懂,我就沒告訴她,免得她擔心。”蘇嬈垂下眼眸,對這種陌生人的善意還是有些畏懼。趙向南也不多說,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放在被單上,就走了出去。蘇嬈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一串數字,慢慢的拿起來,將其攥在了手里。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而不是被莫名的情緒裹挾著過一輩子,一點風吹雨打都受不得。她是真的想給徐婆婆養老送終。也是真的想跟過去告別,曾經的一切都應該煙消云散。洛城,司氏。唐北禪站在司意涵面前,將一份文件慢慢放在他面前。他表情沉重,聲音也不復往常玩味:“抱歉,這就是我的調查結果。”唐北禪攥緊了手,說出結果:“蘇嬈,確實不在人世了。”轟隆!窗外突然響起令人心驚的雷鳴,暴雨瞬間傾盆而下。在這片嘈雜的聲音中,司意涵的聲音又輕又沉:“你說什么?”雨滴敲打在辦公室里那面落地窗上,又點點滴落,不一會就蒙蔽了屋內人的視線。天空陰沉,氣壓驟然低沉,壓得司意涵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眼球上逐漸爬上血絲:“你查錯了,我要的是活的蘇嬈,懂嗎?”最后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令人膽寒的冷冽。唐北禪也怕,微微向后退了半步,終于看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司意涵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傾,渾身散發著壓迫感。唐北禪不由想起原來在非洲草原見過的一只正在狩獵的雄獅。可司意涵坐在冰冷的桌椅里,像是被什么束縛,又跟雄獅不沾邊,反而像困獸。唐北禪將目光落在文件上:“司意涵,你要學會接受死亡。”當年司意涵母親死去的時候,在靈堂里,他也是這樣,恨不得對所有人亮出爪牙。司意涵不說話,只是雙唇緊緊抿起,固執將那份文件從桌面掃落。“唐北禪,你不愿意找,我自己去找!總有一天我會找到蘇嬈!”司意涵的怒意如此明顯,可唐北禪卻從中聽出了一些色厲內荏。他在害怕,害怕接受蘇嬈死亡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