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歡深吸一口氣,面上的悲傷愧疚在倏忽之間散得無影無蹤,他抬眸,眸色清亮沉靜,再無一點(diǎn)悲傷彷徨。
“這一天,快了!”他沉聲道,“這一次,本王不會再念及什么先皇遺命,更不會管什么宗法倫理,血債,必須得用血來償!”
秦羽和溫良對視一眼,俱露出興奮欣慰的笑容。
“屬下還有一件喜事要報!”秦羽道。
“哦?”顏無歡黑眸晶亮。
“虎師,已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秦羽道,“如王所預(yù)料,那位在朝堂之中指點(diǎn)江山的蕭陌,確實(shí)只會紙上談兵,也只愛紙上談兵,前些日子,北蒼犯我邊境,他帶兵出征,見到滿眼血腥,竟嚇得面色如紙,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摔壞了腿,如今已有數(shù)日未出營帳!”
“竟有這等事?”顏無歡輕哧,“本王只當(dāng)他膽小,不想竟膽小到這種程度!”
溫良在旁打趣道:“其實(shí)人家膽子也不算太小,主要是秦兄他們太彪悍,sharen就sharen,好歹殺得干凈一點(diǎn)兒,他們倒好,殺得到處血乎乎的,肝腸肚肺落了一地,人蕭將軍可是個世家子弟,打小讀圣賢書長大的,哪見過這種情形?”
“如此說來,確是屬下的錯了!”秦羽也會湊趣,一本正經(jīng)道:“屬下有罪,請王責(zé)罰!”
“確實(shí)該責(zé)罰你!”顏無歡笑道:“溫良,就罰老秦去你那金屋住上一個月吧!”
“使不得啊王,我那金屋,可是用來藏嬌的!他是條大胡子漢子,叫我如何消受得了?”溫良哇哇亂叫。
秦羽翻翻白眼,叉腰道:“老秦我偏要去,你受不起,也得受!”
三人一起大笑,羅王殿內(nèi)原本逼仄抑郁的氣氛,也陡然變得歡快明朗,又趁興聊了一陣。
顏無歡看向溫良,道:“好消息說完了,趁著本王心情頗佳,把壞消息也一并說了吧!”
“王怎么知道有壞消息?”溫良詫異道。
“你每次有壞消息時,都會先把王逗樂,這個習(xí)慣,連我都知道!”秦羽在旁偷笑。
“好吧!”溫良嘆口氣,“左右在你們面前,我是什么也瞞不住的!不過,我也說不好這算什么消息,因?yàn)檫@事兒,怪怪的!”
“你在吊本王的胃口?”顏無歡輕哧。
“這個人,確實(shí)很吊人的胃口!”溫良答,“一個……絕色美人!在十日前入住唐府,現(xiàn)下是唐府的座上賓!唐府二小姐善妒,人人知曉,可奇怪的是,她與這個絕色美人相處的卻極為融洽!”
“本王沒欠下什么情債吧?”顏無歡擰著眉頭,堅(jiān)定的搖頭,“如果是女人,那肯定與本王無關(guān)!”
“可是,我總覺得,她或許不是女人!”溫良咕濃著,聲音很小,似在自言自語一般,顯然自己也不確定。
“溫兄,我被你繞糊涂了!”秦羽聽得兩眼發(fā)直,“這不是女人,是男人?”
“不是!”溫良又搖頭。
“那總不能是不男不女的人吧!”秦羽笑。
溫良呵呵了兩聲,答:“不男不女,沒錯,這是我的直覺!我覺得,或許,她是我們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