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古烈看著他在那里自圓其說,夸夸其談,不由暗覺好笑。
話說得再漂亮有什么用?那顫抖的嘴角,那一直在地上踢踏不停的雙腳,已經暴露出他內心的慌張。
但他卻并不點破,他此行是來扮好人的,自然要扮得像才行。
“那是自然!皇上大權在握,自然是不會怕那種蛇鼠小輩的!”西古烈出言奉承,“只是,虎師豹師兵強馬壯,若不及早控制,只怕會養虎成患啊!皇上三思啊!其實呢,這本是大顏國事,在下一個異國皇子,原不該多言的,只是我們兩國素來交好,在下又得到了這消息,若不說與皇上聽,豈不是失了朋友之義?”
“世子忠心義膽,朕甚是感動!”顏帝心里一個勁發抖,臉上卻故作鎮靜,“聽聞世子對軍事謀略頗有研究,如今既然知曉此事,不如就將自己的意見說來聽聽!”
西古烈就等著這句話,當下侃侃而談:“那顏賊已手握重兵,卻仍隱而不發,想來,也是顧忌皇上的狼師和鐵騎兵,如若我處在皇上的位置,便不會大動干戈,因為內戰實在消耗國力,屆時大顏邊境的百姓,將因戰爭而苦不堪言!”
“言之有理!”顏帝裝模作樣點頭,心里卻想,什么大顏百姓?他自已皇位都快坐不穩了,他管幾個死老百姓做什么?如果他的鐵騎兵和狼師的戰斗力,能跟顏無歡的虎師豹師抗衡,他還坐在這里聽這死小子說個錘子?他一早兒沖殺過去了!
可是,他心里知道的,他的狼師和鐵騎兵不是虎師豹師的對手,而顏無歡之所以已掌握重兵卻按兵不動,自然也不是因為怕他,他才真正是怕消耗國力,百姓遭殃。
事實上,他還真的猜對了,顏無歡確實是顧忌這一點,才決定隱而不發,內耗這種事,是最不理智也是最愚蠢的,北蒼國一直對大顏虎視眈眈,而其余兩國,則是坐山觀虎斗,當然,也少不了要有坐收漁翁之利的心思,他雖然征戰沙場十數年,被人稱為戰神,但他從來就不是戰爭狂人,他戰,是為收復被北蒼侵略的領土,從不為一已私利,而發動戰爭。
顏帝坐在那里,想到往日種種,突然有茅塞頓開之感。
現在上上下,不都稱他為昏君嗎?那么,他索性就暈到底吧,退一萬步講,就算這大顏的天下他坐不了,他寧愿拱手送給別人,也絕不給顏無歡!
抱了這樣魚死網破的念頭,他倒平靜下來,目光落在西古烈身上,嘴角帶一絲薄薄的嘲諷,聽西古烈繼續說下去。
西古烈并未發現顏帝情緒的變化,便按著原來的設定,一路說下去。
“皇上愛民如子,不想發動戰爭,其實,也沒有必要非要發動內戰,在下看來,其實有一個方法,可以制衡顏無歡,讓他不敢輕易妄動!”
“講啊!”顏帝呵呵了兩聲,催道。
西古烈看了他一眼,笑說:“當然,這是在下的奇思怪想,若是不妥,皇上權當聽一個笑話罷了!”
“但講無妨!”顏帝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