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指，是自己割破的？”一道焦灼的聲音驀地飄過來，卻是顏無歡不知何時也走出來了。
“何止手指？”青煙心疼道，“腳指上手臂上還有腿上，到處都割傷了呢！這么割，得割到什么時候是個頭？李先生，您再好好給王妃查查，或許這種毒十分隱蔽，用尋常的法子，驗不出來呢！”
李思渺愕然：“如此說來，真有此事？放出體內鮮血，真能讓你清醒？”
“千真萬確！”唐笑霜擼起袖子，雪白的手臂上，包著一層紗布，她將紗布扯開，幾道割痕清晰可見，有的已經開始痊愈，有的卻顯然是新割的，傷口還腫脹著。
“霜兒！”顏無歡痛聲低叫，“你是瘋了嗎？怎么可以這樣對自己？”
手臂上的傷，他是知道的，可她騙自己，是跟猴兒玩鬧時，不小心從樹上跌下來擦傷的，可這是明顯的割痕，哪里是擦傷？
“大叔，不痛的！”唐笑霜眨眨眼，沒心沒肺的笑，“真的一點都沒痛！”
顏無歡垂下頭，心口發堵，半天沒出聲。
怎么可能不痛？她是最怕痛的，被一根小刺扎到，都會鬼哭狼嚎半天，更何況拿刀子割膚放血？還割了那么多次……
他難受得喉頭發緊，想說什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將唐笑霜雙手緊握掌心之中。
唐笑霜卻怔怔的看著李思渺，企求道：“李先生，你還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查驗？”
李思渺微嘆：“方子倒也是有，只是……”
“什么？”唐笑霜很快又燃起了希望，“只要能查驗出我是否中毒，我不會怕痛的！”
“這法子不光是痛！”李思渺下意識搖頭，“還會傷及人的身體健康，王妃，那痛非常人所能忍受，你……”
“不查了！”顏無歡開口，音色沉沉而堅決，“霜兒，本王說過信你，便會永遠信你！”以后不許再割！不管你怎么樣，本王都不會怪你的！”
“那怎么行啊？”唐笑霜搖頭，“要是真查出我中了毒，就要想法解毒的，我總不能一直這么稀里糊涂下去吧？”
“便算查出了毒，也解不了！”李思渺長嘆不已，“因為這個法子，只能驗毒，用這種法子驗出來的毒，老朽也解不了，這天底下，也無人能解得！王妃到底是被何人所害？放眼天下，老朽還不曾見過能下如此邪氣之蠱的人啊！就連西域毒魔，也決計做不到！”
也不怪李思渺感覺棘手，因為唐笑霜目前的狀況，就是親自下毒的西古烈，也是一頭霧水束手無策。
“那你的意思是，我沒治了？”唐笑霜如遭雷劈，滿腔的期待，變滿腔悲涼。
她就這么過她的下半生嗎？跟一個男人恩愛，做夢時卻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偶爾還會花癡，想著跟別的男人私奔，這也太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