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覺得這事兒得和寧玉春好生說道說道。畢竟是京城,是不是應該禁空才對?馬車繼續前些,走過了十里長街,來到了水月庵的門前。傅小官沒有下車,他掀開車窗看著那扇門,過了許久,忽然說道:“回府!”駕車的家丁老楊微微有些詫異,他調轉了馬頭,馬車往傅府而去。“怎么了?”董書蘭驚訝的問道。傅小官伸手捋了捋董書蘭耳際的頭發,笑道:“忽然覺得進去看了也沒什么意義,不如回家睡覺。”然而蘇蘇盯著傅小官的眼神卻分明寫著兩個字:騙人!水月庵里有人!蘇蘇的耳力極好,她自然聽見了,但她不認為傅小官能夠聽見,畢竟傅小官至今連氣感都還未能產生。傅小官確實知道水月庵里有人,不過他不是聽到的,而是猜的。水月庵的門關著,但那門上的銅環卻還在輕微的擺動。這輕冷夜風能夠吹動燈籠,但吹不動那銅環,再結合剛才蘇蘇說的那句有人,傅小官估計那人恐怕就是進了這庵。如果不是因為有懂書蘭同行,他定會跑去瞧瞧,但董書蘭在身邊,他不能去冒這個險。......水月庵里站著兩個人,坐著一個人。就在天井里,那顆梅樹旁。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一身云繡華服的錦衣青年,他的面前躬身站著兩個蒙面漢子。此刻那青年忽然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望,“本以為今晚能夠見他一面,到沒料到他如此機警,倒失了一個好機會。”說著他站起身,抬手抓住了一支梅,摘了一朵,放在鼻端嗅了嗅,“兩件事情!”兩個黑衣人抱劍拱手,“請公子吩咐!”“其一,追查不念老尼姑的下落,記住,要活的。”“其二......上元節啊,蘭庭集詩會,殺了傅小官,要死透了的!”兩個黑衣人躬身領命走了出去,天井里安靜了下來,月正當空,撒入天井一片冷輝。錦衣青年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花,身后的女媧主殿里走出了一個英姿颯爽背著一把刀的紅衣女人。“你不是想著過了二月二見他一面的么?現在為什么又這么迫不及待的要他死了?”錦衣青年嘴角一翹,屈指一彈,那朵梅花飛上了天空,剝離成一瓣一瓣,然后紛楊著飄落。“他太危險了,我忽然沒有把握掌控他......那不如讓他死了算了。”背刀女人燦爛一笑,又問了一句:“那費大將軍又算個什么事?”錦衣青年收斂了笑容,陰惻惻說道:“知道前朝武圣楊蜆子會龜息之術這一絕學的人放眼現在武林也并不多,還知道前朝靜安公主的人就更少了。費安可并沒有廢,這老狐貍可還安穩得很。”“里面我們的人已經徹底翻了一遍,什么都沒有,會不會是不念師太帶走了?也或者落在了費安的手里?”錦衣青年搖了搖頭,“事涉前朝余孽名錄,不念老尼以龜息之術玩金蟬蛻殼之計,是斷然不會把那名冊放在身上的。”“那她會藏在哪里?”錦衣青年伸出兩指夾住了一瓣飄落的梅,忽然說道:“本王犯了個錯誤,應該讓傅小官進來,他......或許能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