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拓跋望和拓跋玉徹夜難眠。兩人就在那院子里喝了不知道多少壺茶,說了不知道多少話。拓跋望從最初的憤怒變得失落變得沮喪變得冷靜。拓跋玉想了很多,也說了很多,說得最多的是敕勒川。曾經的荒國而今的敕勒川,它的變化是最令人信服的。它的經濟在飛速的發(fā)展,曾經的荒人而今過上了穩(wěn)定并且富裕的生活。曾經荒國的皇族,傅小官沒有殺一個人!拓跋康當上了敕勒川的首任總督,做得不錯,還干勁十足。拓跋風這個曾經的荒國皇帝,而今成了傅小官手下的陸軍騎兵軍團軍長,他似乎沒有覺得絲毫恥辱,他甚至很喜歡現在這一身份。拓跋望在拓跋玉的勸導中想了許久,終究沒有拿出結果來。“等朝拜結束之后再看看。”“臣以為也當如此,關鍵是看大夏皇帝對遼朝的態(tài)度!”“明日、不,等天亮了之后,咱們去觀云城好生瞧瞧。”“臣,遵旨!”............遼朝皇帝耶律慶沒有來,但是他派了丞相耶律丹來。這位年邁的老丞相是耶律慶的伯父,為遼朝操持了一生,在遼朝的威望極高,也極受耶律慶信任。此刻他也坐在院子里,手里捧著一盞茶,看著這天穹上璀璨的星辰。他身邊坐著的是一位素衣男子,男子約莫二十來歲,生得孔武有力,面容仿若刀削一般。他是耶律化,而今遼朝太子,只是除了耶律丹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跟隨老丞相來到了觀云城,倒不是要監(jiān)督老丞相,而是想要看看大夏究竟是個怎樣的國家,因為他的心里是不服氣的。“大夏皇帝今晚當真獨自接見了西夏皇帝拓跋望?”這個消息他聽到之后極為震驚,首先想到的就是西夏是不是投靠了大夏。若是這樣,事情可就有些棘手了。遼朝在等待,等待藏在大鮮卑山里的那只強大的軍隊裝備完成。但遼朝并沒有閑著,依然在逼迫著西夏,按照而今之狀況,西夏已危若累卵,無論是軍事還是經濟都即將崩潰。在遼朝皇帝的想法里,遼朝真正的敵人是大夏!至于西夏......這不過是擋在遼朝面前的一只螞蟻罷了。若是西夏能夠不戰(zhàn)而崩潰,對于遼朝而言這是最好的結局——畢竟不費一兵一卒拿下西夏,才能將更多的戰(zhàn)力投入到和大夏的戰(zhàn)斗中來。“大夏皇帝這一手玩得極妙啊,”耶律丹品了一口茶,又道:“若臣所料不錯,他恐怕已經決定了要支持西夏。”“將戰(zhàn)場放在西夏,打爛的是西夏,大夏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他有兩種策略,其一是直接派兵入駐西夏,和西夏大軍合而為一來打擊咱們遼朝的軍隊。”“若他選擇了這樣做,那就是挑明了和遼朝為敵。若是他選擇了第二個辦法,暗地里向西夏提供經濟和軍事上的援助,那么這至少說明他還不想和遼朝撕破臉。”“現在不明大夏皇帝是如何想的,但朝拜會上,定然會揭曉!”耶律丹的聲音頗為深沉,這一路而來,路上他花費的時間極多,因為他想要看看這個才立國不到一年的年輕帝國究竟達到了怎樣的高度。敕勒川他看過一些地方,曾經的夷國,他還在太臨城逗留了兩天,然后來到觀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