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嚴禮不做聲。“那你就叫狗蛋,我喜歡糙漢,你叫這名,符合我審美。”蘇嚴禮也懶得告訴她,這叫傻蛋,不叫糙漢。他懶得跟她說話,也就沒有拒絕這個名字。于是傅清也每天放學就是狗蛋狗。蘇嚴禮冷冰冰的,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回應。直到許久以后的一天晚上,有人用彈弓將額頭腦子彈出血,傅清也氣得眼睛都紅了,跟那個人打了一架,男孩子長得膘肥體壯,她是拼了命在替他討回公道,最后被那人揍得鼻青臉腫。一個女孩子這樣,蘇嚴禮開始懷疑起她的性別。他一向都愛干凈并且斯文,但他不能再袖手旁觀,一起上了。兩個人都被揍得很難看,再加上蘇嚴禮額頭上還有血,場面相當可怖。膘肥體壯的男孩怕了這對神經病,罵罵咧咧的走了。傅清也說:“狗蛋,你還好吧?”蘇嚴禮:“......”他是真的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傅清也委屈的撇撇嘴,拉拉他因為打架第一次變得臟兮兮的衣擺,又喊了他一句:“狗蛋?”“嗯?”他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應了。“當我男人,是不是很有安全感?”蘇嚴禮沒法說出,沒有你,我也不會做傻事。但是不得不說,這姑娘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生都要勇猛,他第一次見她,她穿著小裙子,像個小公主,誰又能想到她背后這副面孔。“有。“他說。“嘿嘿,狗蛋你放心,等你長大點,我就來找你談戀愛。”傅清也保證道,“以后我會娶你的,讓你為我生兒育女,我會好好對你的。”蘇嚴禮有點為難:“恐怕不行。”“哈?”他原本打算慢慢給她科普,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他生不出來。但是第二天他買好牛奶在學校門口等她的時候,傅清也第二天就找了另外一個狗蛋,用同樣的方式問那個狗蛋有沒有安全感。蘇嚴禮:“......”然后他聽見傅清也說:“狗蛋,你今天怎么變矮了一點?”蘇嚴禮猜測,傅清也恐怕有點臉盲。他就偶爾在她放學的時候,看她幾眼,兩個人的交流慢慢少了。六載過去,初中也迎來末尾,傅清也是長得越來越好看,這么多年的關注下來,終于把少年的心給撩撥動了。哪怕他們初中的交集更少,只有兩次。一次是有女生跟他表白,她從樓梯口上來,他冷酷的拒絕了那個女生,而她就像個陌生人,跟同學嘻嘻笑笑的從他身邊經過。另外一次,是她拒絕男生,而冷著張臉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而她只是說:“同學,麻煩讓一讓。”后來高中,蘇嚴禮依舊選擇了傅清也的學校,開學沒幾天,她跟著一個女生來操場上看他打球,她直勾勾且肆無忌憚的眼神讓他紅了臉。那會兒寢室里面,她是聊天的焦點,文晟也愛聊她。少年男人,情竇初開。聊得無非就是那么點事情。蘇嚴禮不習慣聽見別人對她的遐想,不能得罪人,每次只好離開。只有文晟對著照片做出褻瀆她的事情時,他第一次氣得動手,其實很不對,讓那時候需要到處找倚仗的蘇家很難做。難以自持。文晟倒也沒太計較,只是在事后笑道:“不過對著你的床而已,弄臟了換床單就是,犯不著這么生氣吧?”可是不是這個原因。蘇嚴禮卻沒有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