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之前受過的傷還沒來得及處理,鮮血混著泥土,看著十分凄慘?!跋热タ纯刺t(yī)......”謝蘊仿佛沒聽見,仍舊看著莊妃。殷稷心里一凸,謝蘊不會是氣瘋了,想要在這里和莊妃動手吧?他倒不是護不住她,可他有什么理由為了她和王家撕破臉?抓著謝蘊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謝蘊,不要胡鬧。”謝蘊微微一愣,隨即扭頭看過來,這還是這幾天以來,她頭一回正視他,可殷稷卻下意識躲閃了一下,他不想在謝蘊眼睛里看見委屈和控訴。然而謝蘊的目光卻很平和,殷稷以為的情緒連一絲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她甚至還淺淺地笑了一下?!盎噬喜挥弥?,”她輕輕開口,“奴婢不會做什么的?!币箴]想到她竟然會是這幅反應(yīng),一時有些怔愣:“你說什么?”謝蘊慢慢將自己的手拽了出去:“奴婢說不會對莊妃娘娘做什么的,所以皇上不用著急警告?!彼笸艘徊剑バ卸Y:“奴婢告退?!痹捯袈湎?,她真的轉(zhuǎn)身就走,果然一點計較的意思都沒有。殷稷心口卻陡然跳了一下,莫名糟糕的預(yù)感涌上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了謝蘊:“等等。”謝蘊停了下來,她臉上仍舊沒有別的情緒,平和得近乎詭異,殷稷卻陡然想起來,他其實很久都沒看見過謝蘊別的表情了。不管是挑釁的,隱忍的,還是生氣的,他都很久沒看見過了。以往他只覺得不喜,可和現(xiàn)在的一對比,卻充滿了生氣。如果非要在兩者之間選一個,他寧愿她和以前似的,現(xiàn)在這幅平和的樣子讓她整個人都虛假了起來,哪怕殷稷現(xiàn)在就抓著她的手,心里卻沒有一絲人就在自己身邊的踏實感?!按蚧厝ァ!彼鋈婚_口,明知道后果會很麻煩,可他還是沒能忍住。莊妃一愣,臉色陡然變了,但開口的卻是她身邊的藤蘿:“皇上,我家主子是后妃之首,你怎么能讓一個宮婢動她?!”殷稷仿若未聞,直勾勾地看著謝蘊:“她怎么對你的,你就怎么對她,打回去?!敝x蘊又怔了一下,卻是慢慢掙開了自己的手:“皇上說笑了,奴婢怎么能記恨主子呢?”殷稷微微一顫,心口再次被刺了一下,這句話好像也是他說的。“謝蘊,我......”“奴婢已經(jīng)學(xué)乖了,”謝蘊后退了一步,她仍舊平和,曾經(jīng)那么明明白白顯露在他面前的委屈和難過,現(xiàn)在都被她收了起來,她平靜得仿佛一個沒了情緒的瓷娃娃,“皇上可以放心,奴婢以后都不會再招惹皇上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