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統(tǒng)領(lǐng),不要意氣用事?!辩姲坠V弊硬豢下?,謝蘊揉了下額角,只好和他詳細解釋:“統(tǒng)領(lǐng)有沒有想過,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還能是為什么?想見一見皇上給自己臉上貼金唄!”“還有呢?他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說明夫人沒有阻攔他們?你說這意味著什么?”鐘白被問愣了,茫然地撓了撓頭:“什么???”謝蘊嘆了口氣,既無奈又惆悵,她還以為開個頭鐘白就能自己想明白呢。“這意味著這些年夫人沒有打聽過皇上的消息,但凡這六年里她打聽過一次,再加上昨天的巧遇,她就該知道皇上如今的身份,也就絕對不會讓這父子二人來自取其辱?!辩姲滓唤?,臉色這才慢慢變了。“他大爺?shù)?。”許久后鐘白才罵了一句,他看向蔡添喜,“不勞煩蔡公公了,我去攆人?!彼D(zhuǎn)身要走,可就在這時候議政廳的門卻開了,揚州眾官員走了出來,知府傳了殷稷的話:“皇上召見,你們都進去吧,肅靜,恭敬,不得直視圣顏,明白嗎?”人群立刻朝門口聚集了過去,這么一走動,那父子兩人瞬間被人群淹沒,再也瞧不見了。鐘白一急:“這怎么辦?”謝蘊沒再開口,只關(guān)窗進了門,殷稷還在和太守說話,大約是有些政務(wù)對方處理得不好,殷稷的眉頭擰著,唬得太守站都不敢站直,額頭更是沁滿了冷汗?!盎噬??!彼傲艘宦暎驍嗔藘扇酥g有些緊繃的氣氛,殷稷立刻抬頭看了過來,臉上的表情瞬間緩和了:“面做好了?”“嗯,皇上現(xiàn)在用嗎?”“不著急,先見完那些人再說。”謝蘊頓了頓,不止沒有識趣地退下去,反而走得更近了一些,“再等下去面都坨了。”殷稷略有些尷尬,小聲解釋:“他們在外頭等了些時辰了,還有不少花甲古稀的老人,不好再讓他們等了,一小會兒就好?!边@突變的語氣聽得太守一愣,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瞧見真的是殷稷之后,神情逐漸復(fù)雜。就在幾個呼吸之前,他還被被殷稷詰問得不輕,那股無事不通,威嚴赫赫的樣子唬得他腿都要軟了,恨不得跪在地上說話,可現(xiàn)在......他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謝蘊,對她的身份十分好奇,沒聽說皇上此行帶了后妃啊,這人是誰?他不敢明目張膽的打量,只能極快地瞥了一眼。對方雖未施脂粉卻仍舊明艷端莊,一身宮裝十分簡約,雖嘴角含笑卻多了一股矜貴,讓人多看一眼都有些自慚形穢?;噬仙磉叺娜斯徊灰粯印L氐拖骂^再不敢亂看,逼著自己收斂了心神,琢磨著待會要怎么轉(zhuǎn)移話題,好讓自己不至于在揚州百姓面前丟了顏面。冷不丁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對方剛剛?cè)豕?,今年八月一下場就得了姑蘇解元,是難得的青年才俊,若將這人舉薦到皇帝面前,對方是不是就顧不得盤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