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師哪里聽不出來宋幟的警告,只是比起宋幟的狠,身邊這兩個穿黑色西裝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可怕。深吸了一口氣,周律師眼睫微垂,說道:“這份遺囑確實是老先生的那份,當(dāng)年我也是鬼迷心竅,才會做出糊涂事,給您的那份被我換過了,如若您要是不信,可以拿去公證處看看具不具備法律效應(yīng)。”利用非正常手段修改遺囑這種事在大家族里是相當(dāng)嚴(yán)重的問題,周律師雖然拿了錢,但同樣也會給自己留后手。只是沒想到事情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幾年,留的這份后手還是拿了出來。宋幟聞言,心中如同激起了千層駭浪,手捏著遺囑書幾欲捏碎,他搖頭:“怎么可能?你明明都給了……我不信,你是收了這群人多少錢?竟然拿這事來胡說!”說著,他又垂下了頭,手指收緊,要將遺囑書撕毀。旁邊的成明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只是淡淡出聲:“宋先生盡管撕毀這一份,反正只是復(fù)印件。”宋幟:“……”旁邊的宋琪卻是將那份遺囑書奪了過來,顯然她也是不信的,只是當(dāng)她看過最后簽名的地方時,她的面色就又沉了一分。竟然是真的。宋琪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抬起頭看向了霍杳,見她始終是那副運(yùn)籌帷幄的清淡,仿若根本不把所有人放在眼底的樣子,和她那個媽真的完全不同。霍杳挑眉懶洋洋的看了宋琪一眼,聲音挺輕的:“別急,你也跑不掉。”宋琪聽到這話,呼吸就是一滯,“你究竟想做什么?”霍杳白皙的手指在袖子上輕輕彈了彈,整個人顯得越發(fā)無害,“你們哪里配道歉呢,是不是?”宋琪冷看著霍杳。霍杳微微一笑,這時,她口袋里的手機(jī)倒是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見是某人打來的,指尖微頓,還沒按下接聽鍵,耳邊倒是傳來了一個賓客的聲音,還帶著強(qiáng)烈的震驚之意。“門口出現(xiàn)的那人是不是閔家那位?”霍杳指尖撤回,抬起了頭,門口集貌美與矜貴于一體的男人,正拿著手機(jī),周身的氣勢強(qiáng)烈到無法忽視。而宴會廳里的賓客此時都紛紛看了過去,閔郁幾乎鮮少和圈子里這些人接觸,也不怎么出現(xiàn)在大家視線中,所以認(rèn)識他的人幾乎是少之又少。雖然少之又少,但不代表沒有。恰好宋琪就是其中的一個。她前一秒還陷在霍杳的話當(dāng)中,這時看到閔家那位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足夠?qū)⑺凶⒁饬D(zhuǎn)移開,她的目光就落在廳門方向。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忙用手推了推身邊的宋幟,聲音難掩激動,“大哥,你竟然把閔少都請過來了?”宋幟并沒見過閔郁,聽到宋琪這樣說,他雙眼猛睜,“他,他就是閔家那位?”“是啊。”宋琪點(diǎn)頭,不過很快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認(rèn)識?人不是你請來的嗎?”宋幟神情中劃過茫然,他搖頭,“沒,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