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
我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句詞,腹中疼痛難忍,不時從額間滴下幾滴汗。
見我這般難受,易寧靜往后退了幾步,而后給我讓出了路,“難受就快去醫(yī)院,可別耽誤了大事,要是賠了丈夫又沒了孩子,那孩子可不能算在我頭上。”
我有許多怒火,卻無處發(fā)泄。
現(xiàn)在的我太痛苦了,不行,為了孩子,我也得先去醫(yī)院。
掃了她一眼,我捂著肚子,趔趄地往外走去,剛出門,便見顧霆琛從書房里出來,他瞧見我蒼白的模樣,似是嚇了一跳,指著我,“怎么了?”
雖然他開了口,但語氣疏離得可怕。
我喉嚨微動,扯開了唇,“太激動,影響了孩子。”
“你是孕婦?”顧霆琛瞪大了眼睛。
“是,而且還是你的孩子。”我看向他,眼里帶著堅毅。
易寧靜從房間里出來,她看見我還在樓道跟霆琛交談,一張臉立馬沉下,謹(jǐn)慎得望向我,“你怎么還在這?”
她巴不得我盡快離開,好給她留下二人空間。
這時候,楚頂南進(jìn)來了。
他看見我正在與易寧靜對峙,連忙應(yīng)了上來,見我一直捂著肚子,不免擔(dān)憂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視線轉(zhuǎn)向易寧靜,語氣冰冷,“你弄的?”
易寧靜擺著手,連連否認(rèn),“我可沒碰她,是她自己火氣太大,影響了孩子,這我可管不著,趕緊帶她離開去看醫(yī)生吧,我可不想自己家里染上血腥。”
自己家里……
她認(rèn)得還真快。
我掃視了顧霆琛一眼,最后再定格在易寧靜身上,“我會回來的。”
“走吧,別耽擱了。”楚頂南生怕我身子出什么狀況,拉著我就往外走。
他拉著我上了車,離開那里后,我似乎有所好轉(zhuǎn),只是臉色依舊雪白。
我轉(zhuǎn)頭看向楚頂南,“你怎么進(jìn)來的?”
英酈山莊除非有通行證,否則無法通行。
“你忘了,先前我也來過,那次顧霆琛給了我臨時卡,還有些次數(shù)。”
原來如此。
我沒有了再說話的力氣,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窗外的微風(fēng)。
“把自己氣到這樣,值得嗎?”
耳畔忽然傳來楚頂南的聲音。
我睜開眼,有些迷離,“一直被玩弄的感覺很爛。”
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是易寧靜手掌心里可隨意被擺弄的玩物,就像是如來佛掌心里的孫悟空,任憑他再強(qiáng)大,也無法逃出。
比起易寧靜的心計,顯得我太弱了。
從始至終,我都不曾懷疑過她,甚至在連顧霆琛都對她有所警惕時,我依然替她說著好花,現(xiàn)在想想,我還真是被她洗腦了。
“很難過?”楚頂南開著車,卻并不妨礙他的觀察力。
“嗯。”
我應(yīng)了他一聲,難過不僅僅是為了顧霆琛,更是因為易寧靜,我曾真的把她當(dāng)做好朋友,太可笑了。
不知道是疼哭還是難受的眼淚,竟從我臉邊滑落,我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
楚頂南騰出一只手,從箱子里拿出抽紙遞給我,“釋放是好事。”
我接過紙巾,但也只是將眼淚擦干。
“為這樣的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