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早上一推開門便看見滿院白雪。院子里蘇瑀和燕城正貼著窗花,嬉鬧著聲好似要將枝上的雪都震落下來。蘇琬的手捂住胸口,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這里怎么這么悶?好像空空的,像是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師妹!”燕城叫她一聲,然后團了個雪球便丟過來。“燕城,你是不是欠打。”蘇琬氣急,抓了個雪球丟回去。然后院里便混亂起來,直到師父出現。若不是今日新年,她們三個定又要挨罰了。“姐姐,你還好嗎?”“為什么這么問?”蘇琬不解。“沒事。”蘇瑀搖頭笑:“挺好的。”蘇琬看著弟弟,他這笑容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忘了什么嗎?他生辰還早著呢!那是答應了他什么事沒辦到?“誒,你等等,什么叫挺好的啊!”“沒什么,就是挺好的。”蘇瑀沒有回頭,笑著走出去了。******醫館對面來了一位鄰居,生得極其漂亮。蘇琬見她便覺得不舒服,偏生她又總喜歡來找她,燕城說她是妒忌她長得好看。蘇琬坐在梳妝臺前,她的首飾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木質的簪子,簪子上有些暗紅的花紋,看著怪怪的,她一次閑暇時擺弄,發現簪子中間是空的,扭開來,里邊是兩根青絲,她看著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拿著簪子卻放下,看著它總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小琬兒~”咳~每次她這樣叫自己,她都嗆得厲害。“你有事?”“沒事不能來嗎?”她笑。“這周圍,我只喜歡你。”可我不喜歡你。蘇琬腹誹,她一直覺得心里空落落的,有時候很疼,見到她便更不舒服了。“我是來告別的。”“告別?”她回頭,雖然不喜,可是她是她僅有的能說話的朋友了。“你要去哪,還回來嗎?”“師門來信,要我回去,此去……估計就是永別了。”蘇琬被永別二字嚇到了,“你,你不要亂說!”“我違背師門規定,用禁術救人,所以師門找我回去受罰。”禁術?聽著怪嚇人的。“可是不是救人嗎?為什么要罰你?”蘇琬不解。“因為……這也是害人,算是一命抵一命。”她給自己倒水:“數年前,有位貴人找到我,說她的娘子中了西域奇毒,從娘胎里帶來的,普通醫術無法醫治。”近來,無聊的時候他偶爾會看些畫本子,光聽了開頭她就有些怕了。“我不想聽了。”她拒絕地搖頭,她聽不得生離死別的故事。“無藥可解,卻可以以命換命。”她看著蘇琬的眼睛。“那位貴人說愿意用自己的命換她娘子的平安,然后我就同意了。”蘇琬聽著,有些擔心。“可是啊,他的娘子懷著身孕,她的毒呢,又一刻都等不了了。”蘇琬慢慢攥緊,似乎有些緊張。“然,然后呢?”“然后,那位貴人就親手打掉了他們的孩子,跟他的娘子換了血……”蘇琬突然有些耳鳴,心痛得更厲害了。“那她們最后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