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崗位前,許穗去了趟洗手間,這次她非常謹慎,確定沒有任何會讓她摔倒的東西才走進去。門口傳來細微的響動,許穗停下動作,豎起耳朵去聽。因為是員工專用的洗手間,這時人并不多,外面一片寂靜。許穗暗嘆自己疑神疑鬼,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打不開門了。她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很多個念頭。也許方韻是想把她關在洗手間一晚上,直到明早保潔阿姨來打掃時發(fā)現(xiàn)她。但是很快,許穗就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頭頂?shù)睦渌疂蚕拢@次的水不像上次一樣是一杯熱茶水,而是三盆冷水,哪怕她再盡力躲避,幾盆冷水澆下來,還是濕了個徹底。水澆下來的時候,許穗抬起頭,看清了潑她水的女人的模樣。是跟在方韻身邊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她得意的看著許穗躲閃的狼狽模樣,笑的開心:“不要想著報警,外面的監(jiān)控攝像頭都壞了,只憑你的一面之詞,警察是不會相信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但到時候你肯定會更慘。”“真可惜,不能把你的樣子拍下來。”許穗渾身上下都滴答滴答的淋著水,她想起頭,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透著冷意:“我和你沒有深仇大恨,你幫方韻做這些,應該能得到不少好處吧。”“不過我勸你,做人最好還是積點德。”“什么積德不積德的,我不相信這些,我只相信能夠看得到的利益。”濃妝女又接過一盆水,往許穗身上潑去。她再次閃躲,可那些水還是有一部分潑到了身上。“你在這里好好呆著吧。”濃妝女也不在意,留下一句話便鎖上外面的門離開了,室內再次恢復了寂靜。許穗把扎起來的頭發(fā)打散,擠掉頭發(fā)上衣服上多余的水分。即便室內開著暖氣,正常情況下并不冷,但是她渾身濕透了,又冷又濕的長裙貼在身上,那滋味并不好受。許穗試了好幾次都沒打開門,決定放棄暴力破門的想法。門外還能隱約聽到議論,那幾人還沒離開,也許正想著該怎么繼續(xù)捉弄她。許穗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和洗手間門的高度,脫掉鞋子,踩上馬桶,艱難的爬到門框上。她調整姿勢往下跳去,光著的腳落在冰冷的瓷磚上,腳腕立即傳來一陣劇痛,應當是跳下來的時候扭傷了。手和膝蓋也有些疼,好在并不嚴重。許穗想起身,誰知剛邁出第一步,她再度因為腳腕的疼痛摔倒在地。她低頭查看腳腕的傷勢,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腳腕已腫了起來。門鎖響動,許穗以為是門外的幾人想到了新的捉弄她的主意,忙從地上爬起來。她剛站直身子,鎖上的門被打開,陸東珩出現(xiàn)在了門口。許穗怎么也沒料到是他,不由得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