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謝?拿出點誠意來。”紀恒之閉上雙眼,只剩蒼白的唇一張一合。
“你想要什么‘誠意’?”左深深剛才的愧疚感消失殆盡。
原本以為紀恒之良心未泯,現在看來……
是她多想了。
“錢吧,錢來得最實際。是多是少你看著給,別不符合你身價就行。”紀恒之緩緩道。
“那等我拿到了片酬再說,我現在窮光蛋一個。”左深深干脆利落地道。
她哪有什么身價可言!
“好。”紀恒之答應地也不含糊,俊逸的臉上神色平淡。
只有金錢關系是純粹的。
他不想跟任何人有超越利益關系之外的牽扯。
包括別人對他的感激。
“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你承諾的了?”左深深開門見山。
現在對躺在病床上的紀恒之,也多了一份從容。
“那條線索?”紀恒之睜開了眼,懶散無神,“很簡單,你買下左氏娛樂足夠多的股份,進入管理層,拿到查閱封存檔案的權限,你想知道的事情,就會露出尾巴來。”
左深深一愣,她這個“窮光蛋”身份,他考慮過嗎?
張口就是買下股份?
“足夠多的股份是多少?”左深深敷衍地問道。
“百分之十就夠了。”紀恒之冷冷瞥向她。
“百分之十?就和米家擁有的股份一樣多?”
“是。”
“你是想我能在左氏娛樂立足,和米家分庭抗禮嗎?”
“不,我更希望你能直接買下米家的股份。”
左深深翻了個白眼,坐到了病床邊的椅子上:“請問,我現在身無分文,拿什么買?其次,米家有那么蠢?會傻到將左氏娛樂的股份拱手賣給我?”
現在左氏娛樂發展不錯。
分紅必定相當可觀。
除非她溢價幾倍。
否則米正明不會拱手相讓。
“如果事情很簡單,我就不會找上你了。”紀恒之淡淡道。
“所以你表面上是告訴我關于我父親的線索,實際上是讓我幫你對付米家?”左深深恍然大悟。
對這位宮斗技能十級的天才嘆為觀止。
“一舉兩得,你沒有損失,你想對左家下手,難如登天,倒不如從米家下手。”紀恒之直視著左深深,目光堅毅。
那一雙沉靜的眼睛里,有讓人格外信服的魔力。
左深深沉思片刻,道:“好,你給的這條路,我走。”
紀恒之說得有道理。
與其思考撼動擁有絕大部分股權的左堂,倒不如從米家下手。
紀恒之聞言,重新閉上雙眼,身體全然放松,一副超脫無物的模樣:“行了,你走吧。買下股份那天,我請你吃飯。”
左深深也不含糊,轉頭欲走。
走到門口,她回眸看去。
紀恒之本就偏瘦削的身子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
像是一片單薄的紙。
雖然他開口要了錢,可當時千鈞一發,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時,是他義無反顧地救了她。
這份魄力和勇氣。
異于常人。
可表面上,他在她面前,總是一副算計和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