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畢竟是隨臣妾來的人，如今她出了這事，臣妾心中不安，總歸要過來瞧瞧，看看有沒有臣妾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竺如煙面上一派恭敬，說話滴水不漏。
凌君曜淡漠瞥了她一眼，“天花，你能幫上什么忙？”
竺如煙仿佛沒有聽到他語氣里的嘲諷，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臣妾還未看過，是不是天花，還未確定。”
此話一出，幾個人全都怪異地看著她。
那目光一直盯著竺如煙的男子沒忍住，出聲說道：“據莊大夫所說的癥狀，應該是天花無疑的。”
竺如煙朝那年輕男子看了一眼，語氣認真道：“是與否，要下定論，全憑一人之言，有失妥當。還得自己親眼瞧瞧，親自診斷，所下定論，放能安我心。”
那年輕男子愣了愣，倒是沒有反駁。
凌君曜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竺如煙的身上，若有所思問道：“所以，你是要冒著感染天花的危險，去給一個奴才，看診？僅僅，是為了，安你的心？”
“王爺怎么想，臣妾都不在意。臣妾這么做，也只是因為自己想做，便去做了。”竺如煙目光毫無躲閃地對上凌君曜探究的目光，眸眼里一片坦蕩。
“王妃貴體重要，還是不要冒險吧……”
霍七見自家王爺和新王妃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弱弱地插了一句嘴。
竺如煙這才移開視線，落在霍七的身上，沖他微微一笑，“霍護衛不必擔憂，本王妃自有法子，既能看診，又能避免被傳染。”
站在凌君曜旁邊的年輕男子一聽，一雙眼眸都亮了。
“王妃要怎么做？”他沒忍住，激動而好奇地問道。
竺如煙朝他瞥了一眼，那男子似乎反應過來什么，連忙朝著竺如煙行了一禮，“在下許司空，是晉王的貼身大夫！”
竺如煙愣了一下，朝他點了點頭。
就聽到他繼續說道：“王妃上回給晉王開的，解回生丸藥性的藥方，在下看過了，實在是非常妙！不知王妃這藥方從何而來？可否告知一二？”
許司空后來聽凌之玦說，狼王府這新王妃只有十六歲，登時覺得，這回生丸藥方，應該不是她所出，這般小小年紀，怎么可能寫出這樣絕妙的藥方！
所以他覺得，這藥方要么是她師傅寫出來的，要么就是她從哪里知道的！
竺如煙微微一怔，回神才說道：“那藥方，是本王妃配出來的。”
“什么！？你配出來的？”許司空一聽，一雙眼睛都瞪大了，瞠目結舌看著竺如煙，“你，你……你今年貴庚？”
雖然這樣突然問女子的年齡，很唐突。可許司空完全忍不住啊！
這……這模樣，看起來十六不到啊！
“十六。”竺如煙倒沒有太在意。
還真的是十六！
許司空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重創，可還是沒放棄，結巴道：“那那，那藥方，當真是你配出來的？”
“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竺如煙疑惑地看著他，以為是那藥方有什么問題。
“……沒，沒，沒不妥！”許司空只覺得胸口堵得慌。
這小王妃，只怕是個天才吧？他覺得自己已經很有天賦了，可跟眼前這人一比，真是人比人，氣死他許司空！
“不知王妃，師從何人？”許司空懷著自己的小心思，強忍著激動，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