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遇盲目的往前沖著,馬路上的汽笛聲,震耳欲聾,她捂住耳朵,試圖阻隔那些嘈雜的聲響,卻只是徒勞。
這種無力感,就好像她與賀銘恩之間,盡管她已經決心下半生沒有他,自己好好過,他依舊用這樣的方式,再次將她的生活攪了個一團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林氏的私人醫院,看到醫院上方那個碩大的林字,她卻覺得莫名的心安。
醫院的人是認識她的,所以并沒有多加阻攔,她跌跌撞撞的沖到夏天的病房,卻發現病床上已經沒有了孩子的身影。
“我女兒呢?我的女兒呢?”
夏遇快要崩潰了,支撐著她一路跑過來的所有力量,只有她的女兒,可是現在,那是空蕩蕩的,哪里還有夏天的影子。
她來不及思考,轉過頭拽住身邊經過的護士,緊張的追問,“我女兒呢?住在這個病房的孩子呢?她去哪里了!”
“孩子的病情加重了,已經轉去了重癥監護室,怎么,你這個當媽的還不知道嗎?”
夏遇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往重癥監護室的方向沖了過去。
隔著厚厚的玻璃,小夏天的臉沒有一絲的血色,夏遇將臉貼在玻璃上,試圖能與她靠得更近些。
可是好冷,她怎么也觸碰不到她,聽不到她甜甜的呼喊著媽媽的聲音。
她的心好痛,如果可以,她寧愿替孩子受過這所有的磨難。
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她永遠也不會原諒賀銘恩!
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外套,夏遇回過頭,視線模糊得讓她看不清楚眼前人的臉。
“夏夏,小天如果再不動手術的話,只怕撐不過這個星期了。”
“我……子衡……”夏遇回頭無助的看著他,聲音沙啞得如同老嫗,“我不知道該怎么辦,賀銘恩不肯把心臟拿出來,他不承認自己做了手腳,我要怎么辦!”
林子衡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目光凝重,“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不等他把話說完,夏遇已經急急的打斷了他的話,“我愿意,只要能救夏天,要我怎么樣都可以。”
她連死都不怕,還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林子衡嘆息著,艱難的開了口,“賀銘恩之所以能這樣猖狂,無非是因為賀氏集團和從你手中奪過去的夏氏集團根基雄厚,有這兩大財團護身,他自然為所欲為,只要……”
“只要什么?”
他停頓了幾秒,而后緩緩道來,“夏氏集團終究還是你夏家的產業,只要你去游說夏氏的元老,讓他們內部出現混亂,賀銘恩一心不能二用,我再用林氏施壓,強行逼他將心臟捐獻者交出來。”
夏遇忽然便收了聲,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似乎在思考什么。
林子衡若有所思的擰了擰眉,“你要是不想做,我也不會勉強你,和賀家作對,對我林家來說也不會有好處,你不必擔心我從中得到什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遇猛的抬頭,一臉的倉皇,“我怎么會懷疑你的用心,子衡,我和夏天欠你的太多了。我答應你,我現在立刻便去夏氏集團。請你幫我照顧好夏天!”
“那是當然,在我心里,早就把小天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得到林子衡的提示,夏遇再認真的看了一眼女兒,立刻馬不停蹄的換了衣服,往夏氏集團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