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在車上,里面的位置比那輛賓利寬敞了許多。
周倪恩縮著身子往后退,阮澤信鉆進車內,用力關上了車門。
而隨之鎖進來的還有他渾身散發的寒栗。
“如果你告訴我,是齊太太用什么手段逼迫你了,我也可以選擇相信你一次!”阮澤信在給她最后一絲機會,他慢慢靠近她,將她擠壓到車門處。
他緊緊的盯著她,就像是帶著鋒利的刀片,能絞碎她的雙眼。
周倪恩不爭氣,眼淚就那樣流出來了,可現在阮澤信不吃她這一套了。
只想聽聽她最終的答案。
如果不是先前在齊太太房車里的時候,就一再被警告,如果她敢說出實情,就算阮澤信會選擇幫她救周家,也要看看她父親有沒有命活到從國外回來。
齊太太的威脅她不能不重視,不放在心上,這關乎著父親的安危。
而且她身上還有一個竊聽器,也是齊太太要求她戴上去的,這是在下車之前,齊太太就留好的一手,為了以防萬一。
“沒有任何人逼迫我,我說了是我自愿的,接觸齊太太也只是為了擴大我的社交圈子。
”
周倪恩的指甲掐在車座上,恨不得掏出一個坑來。
臉上已經遍布了眼淚,嘴里卻說著讓阮澤信愈加發怒的話。
她多希望此時此刻,他能從她的眼睛里看懂一切,可是她和阮澤信之間,本就沒有愛,他體會不了她的心思。
她屏了屏氣,繼續說,“更何況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周倪恩就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只要不是靠在你的懷里,在任何一個男人的懷里不都很正常嗎?”
因為嘴唇顫抖的厲害,周倪恩的牙齒都在里面輕輕的碰撞打架,她仰著脖子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她向來都是好演員,此時此刻也要是。
“你再說一遍!”阮澤信看著她這副樣子,這一次大掌直接捏在了女人纖細的脖頸。
周倪恩的臉貼在冰冷的車窗上,被擠壓到一側變形。
男人猩紅的眸子里似乎要噴發出來火,將她燒的面目全非。
為什么他報著最后一絲對她的憐憫進去帶她出來,得到的依舊是這樣的回答。
還是說她本就是這樣骯臟的女人,是他存了本不該有的信任。
阮澤信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再多一秒,周倪恩都堅持不下去了,她已經翻出了白色的珠仁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一次就連咳嗽都不那么明顯了。
她沒有去抓他的手腕掙扎讓他放開,而是始終掐著車座。
淚水從太陽穴流進發絲里。
老天爺對她真不好,最后的兩年都對她這么刻薄。
“齊太太是什么樣的人你清楚嗎?你只不過是一只愚蠢的獵物鉆進她的巢穴,她能給你帶來什么社交圈子,讓你認識更多的老男人嗎?”
最后一句話,阮澤信幾乎是迸發著怒火吼出來的。
周倪恩沒有應聲,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很深了,他也已經足夠厭惡她了。
可她越是這樣,那股抑制不住的情緒愈讓阮澤信越瘋狂,“都到這種時候了,還不承認嗎?你真正接近齊太太的原因,不就是是為了報復我,賣掉你手里的那些股份?”
周倪恩在心里苦笑出了聲,鼻頭的那股酸澀也在聽到這句話后瞬間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