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還記得以前,他,阮澤信還有阮家明三個人經常會過來這里打高爾夫球。
以前這里都是真的草地,現在也都變成了人工草坪。
來到這個地方,再一次回憶起家明這個名字的時候,似乎無比熟悉,也無比陌生。
他已經好久沒在心里念過了。
時間過的真快。
容城也猜到了,為什么新南街的項目要交給阿鷺,這本是一個約定。
但同時阮澤信利用這個約定,也設了一個局。
偌大的綠化草坪上,容城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在揮桿。
興許是猜到他會找過來,阮澤信的旁邊提前還放了另一副桿子。
聽到他腳步聲靠近,阮澤信就開口,“還是以前的!你用的最順手的那只!”
他沒有回頭看,只是繼續用力揮了一桿出去,不久后,球進洞。
“你技術還是那么好!”容城在身后眺望了一下遠處。
以前他們三個人里就數阮澤信技術最厲害了,沒想到至今還是他遙遙領先。
容城拿起旁邊的桿子,有些懷念的摸了起來,揮了揮試了試力度方向,可現在他的心思可沒在打球上,隨后又將桿子放在了一旁。
語氣有點質問,“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跟我也演戲?”
容城眼皮輕跳,其實他很沒想到。
阮澤信不以為然,扔下桿子,嘴角露出冷漠輕佻的笑,似乎是打的有些累了,去了身后的椅子上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表情一如既往,“要是告訴你了,這場戲不就不逼真了?”
“還怎么讓局中的人相信!”
“不過,黃律師還算起了點作用,你們找了個不錯的律師,至少這一次你的人不是廢物了。
”阮澤信眉眼里挑起冷清,可面色卻又深藏著讓人看不清楚的城府。
容城也不計較他這些刻薄的話,忽略帶過,“所以以前那些暗地里保護她的人都是你的安排,根本不是秦云的?”容城問出了這話后,下意識的又覺得自己有點蠢了。
秦云怎么可能叫過來邵峰幫忙,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阮澤信的意思。
如果那時候他能仔細動動腦子,估計也不至于迷惑到現在才看清局勢。
不過頓了頓神思又說,“你也總算做出了選擇,利用新南街的項目套住阿鷺,確實讓我有點意想不到,這是以前家明最看重的地方,你讓阿鷺來當主負責人,確實…我很驚訝。
”容城欲言又止,很多事情不用明說他們心里也都明了。
“就像你說的,該還的我也還清了,不欠什么了,所以為了自己的女人孩子還有家庭,我可以當一次沒有良心的人。
”
容城抬頭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你不用這么想,你做的是對的,如果是我也會這樣選擇。
如今的阿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女孩子,她的胃口太大了,而且這里面還會牽扯到很多無辜性命。
”
“但是澤信,你走的也是一部險棋!”
“沒事,我到時候自有分寸!”
服務員過來上茶,話音也就到此停止。
阮澤信目光長遠,看著遠無盡頭的一片綠色,似乎看到了當年三個人一起你爭我奪比賽時候的模樣。
那場事故,毀了所有的美好。
也讓他自此走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