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沉默不語,處境艱難倒不怕,她現(xiàn)在的處境已經(jīng)很糟,再艱難還能怎樣?
只是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以薛白風(fēng)的性情,被罵一頓就作罷,似乎不是他的風(fēng)格,再者說,秦子月身為帝王,考慮的事情應(yīng)該更全面才是,水患問題可大可小,雖關(guān)系到民生,說到底也不過是南方的一件禍患而已,并未動搖朝廷的根本,滿朝文武也不是無人可用,非得尋來梁瀚文是個什么意思?又何必非得過來求她?
若她所料不錯,秦子月應(yīng)該很忌諱她有任何興起的跡象,而這一次若由她出面,十有八九會令她得以喘息之機。
正當(dāng)她與薛白風(fēng)在東廂房中議事,西廂房的密室中,夏侯永離手中托著一塊玉潤的方印,看得津津有味。
此印方四寸,鈕交五龍,印文赫然現(xiàn)出“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幾個大字,周圍還刻有魚、蟲、鶴、蟮、蛟龍,皆是親水之物。印身玉潤剔透,水澤流轉(zhuǎn),頗有份量。
夏侯永離的身前,跪著莫清風(fēng)、莫歸以及小洛,他們皆驚喜若狂,齊齊恭賀主上:“吾主天命所歸,必能成事!”
夏侯永離把玩著手中的玉璽,唇畔溢出一抹森冷的笑意:“天命所歸,呵,就憑這個東西?”
眾人微怔,他隨意的將玉璽放回桌上的托盤中,淡淡地道:“若無實力,這東西只能讓本太子死得更快,分明是枚催命符!”
眾人面面相覷,既然如此,太子殿下為何要莫歸將此物悄無聲息的取回?
小洛反應(yīng)極快,立刻嘿嘿笑道:“話雖如此說,但誰會懷疑到殿下身上呢?在外人看來,殿下不過是個癡傻的質(zhì)子,那金鑾殿上的狗皇帝想破腦袋都不可能懷疑到殿下這里。”
夏侯永離微微一笑,轉(zhuǎn)眸看向莫歸,含笑道:“這就要看莫歸有無留下線索了。”
莫歸立刻正色道:“殿下請放心,莫歸絕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夏侯永離含笑點頭,神情頗為滿意。
誰知莫歸剛剛松了口氣,就聽他道:“沒有線索,有時也是一種線索。莫歸,前兩****剛剛露過身手,以后要小心著些。”
莫歸微怔,突然想起前兩日德陽帶著他家太子殿下逛街時,曾遇到王大小姐,他出手過一次。
“不、不會吧?”莫歸疑惑的道,“前次出手很隨意,應(yīng)該不至于被人懷疑吧?”
“小心些總是沒錯的,一旦出手就會留有痕跡,你這些日子最好一直待在院子里。”夏侯永離俊秀的狹眸微瞇成一線,眸中有冷芒閃爍,他幽幽開口,淡淡地道:“丟的可不是別的,想必,秦子月已經(jīng)心急如焚,暗中派出去的人手恐怕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等著人往里鉆。”
莫清風(fēng)點頭道:“殿下說的沒錯,莫歸,這些日子你就在院子里,哪都別去,更不能露出身手,以免被人懷疑,給殿下惹來麻煩。”
莫歸連忙俯首聽訓(xùn),的確,這可不是別的東西,他偷來的時候心都快跳出來了,直到現(xiàn)在,看到那玉璽他都還心驚肉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