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抿唇淺笑,優(yōu)雅端莊,頭上唯一的玉釵流光溢彩,如流動著的閃著碎光的水,隱著透不出冷意的寒澤。
“呵,洗月怎么說也是宮里出來的,就是浸豬籠,也得浸宮里的河才成。”德陽笑瞇瞇地開口,看了眼面含淺笑的夏侯永離,一字一句的道,“本夫人覺得,既然洗月是皇帝御賜,那么出了問題也應(yīng)該送回宮里處置才是,不管怎樣,她身份擺在那兒呢。”
夏侯永離一臉懵懂的看著德陽,仿佛聽不懂,但見德陽看他,便傻笑著點頭。
德陽嫣然笑道:“你們看,公子也是同意的。”
錢五的嘴角抽了抽,心里道,您膽子大便罷,夏侯公子哪敢同意?他也就是傻的,若是知道你要做什么,不傻也嚇傻了。
德陽又笑道:“錢五,莫歸,你們先把越公子吊府門上,再把洗月送回去。”
說到這里,她又頓了下,繼續(xù)道:“對了,以你們的身份怕是進(jìn)不了皇宮,這樣,你們就在宮外的御河把她放進(jìn)去就好。”
莫歸聽得渾身發(fā)寒,這是挑釁帝威啊!
錢五沒想到德陽比他想的還狠,不由抹了抹下巴,嘿嘿笑道:“夫人,這樣還如何將洗月送回宮里處置啊?”
德陽微微側(cè)著螓首,眨巴著靈動的鳳眸,笑著道:“你們又進(jìn)不了皇宮,就只能讓洗月獨自去面圣,咱們把她送到宮門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至于她是從御河上漂著進(jìn)去,還是沉著進(jìn)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洗月一直在旁邊聽著,見德陽這話里話外都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塞進(jìn)豬籠里被放到御河中,哪有飄著不沉的理?不由放聲大哭,不停的磕頭求饒。
德陽哪會理這一套?只擺擺手,讓錢五快些將她塞進(jìn)豬籠送到御河。
而越文騏則一直叫罵不休,可沒人理他,他也打不過莫歸,干脆利落的就被莫歸拖下去剝了里衣,揪著脖子拎到府門外,掛到了府門外左檐的蛟頭梭上,晃悠悠的很是狼狽,引來不少人圍觀。
當(dāng)處理了這些事后,德陽微微嘆了口氣,不由伸手揉揉眉心,喃喃地道:“都是些不省心的。”
雪菱連忙端了茶水過來,遞到她手中。
德陽淺啜了一口,將茶杯放到桌上,這才收了眼底的疲憊,笑著看向夏侯永離:“公子,剛才那個婢子不聽話,所以青凰教訓(xùn)了幾句,責(zé)罰了一番,以后她可能無法回來侍奉您了,您不怪青凰吧?”
夏侯永離笑瞇瞇的看著德陽,沒有回答,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
德陽又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著莫清風(fēng)道:“前幾日皇帝將西山的那片地給了云潛質(zhì)子府,這眼看著也到收租子的時候了,我打算這兩日過去一趟。”
莫清風(fēng)恭敬一揖,正色道:“夫人盡管放心,府里在下定會照應(yīng)妥當(dāng)。”
德陽笑道:“那是自然,左右一天就能回來,只是公子每日里的功課不可放松才是。”
莫清風(fēng)連忙應(yīng)承下來。
德陽笑道:“這才是,只有您親自盯著,我才放心,如此便勞煩莫總管了。不過莫歸我得帶過去,不然怕壓不住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