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冊封大典也無非是祭天祭祖,再登封禪臺之類,待德陽到時,這些都已結束,只有盛宴。
說完那些事后,德陽看了看周圍,才奇怪的道:“封后大典怎地這么快就結束了?蔣府的千金可不是一般的身份,如此未免有些草率。”
夏侯永離又為她倒了杯果酒,遞給她后才含笑道:“圣上說新朝初建,百廢待興,一切從簡。民間也要如此,不得鋪張浪費。”
德陽怔了下,隨即垂了眼眸,沉思半晌才微微一嘆,喃喃地道:“明明國庫空虛,卻有個這樣的名頭,倒是能令百姓心向往之,這便是民心所向吧。”
夏侯永離見她蹙眉沉思,不由看了眼秦子月,繼而接過她手中的杯子,笑著道:“民心所向自是好的,大商朝的百姓有福氣呢。你啊,想想自己的身子才是正本,瞧瞧,杯子都空了。”
原來德陽只顧著想事情,竟下意識的將杯中果酒喝光了。
“嗯,你說的是。”德陽微微一驚,自己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凝重可不是什么好事,隨即換了一副笑顏,巧笑嫣然的看著夏侯永離,握著帕子為他輕輕拭去唇邊稍存的一滴水漬,笑著道,“還說我,你還不是留了幌子?”
夏侯永離頓時笑起來,俊顏流華如月:“酒香人美,自是醉了。”
酒香人美,這四個字說到眾人心坎中,在他們看來,的確如此,鼻端美酒佳肴,眼前一對恩愛夫妻輕言細語,頗為賞心悅目,正應了這四個字!
只是,眾官心里明白,他們看著賞心悅目,只覺酒香人美,可龍椅上的皇帝不一定如此以為。
更令眾官在意的是,新后的態度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她似乎一直端莊優雅的坐著,面色淺淡,眸光清澈,一直盯著年輕俊美的皇帝,似是極其仰慕,然而細看下,就能看出,她其實并不開心。
夏侯永離可不管周圍的目光,他本來官職就不高,也不屑與那些人應酬,如今德陽坐在這兒,更是隨意的緊。此時,他用帕子捧著兩粒梅子送到德陽面前,淺笑道:“這梅子津了鹽的,不是很酸,你嘗嘗看。”
德陽瞥了眼那梅子,只冷哼一聲就別過了臉。
夏侯永離想到她吃中藥時的樣子,不由輕笑,又將梅子遞到她面前:“我知你素來喜歡這個,所以特意留了些,你再不吃,就讓軒轅先生吃光了。”
原本涪陵公子與夏侯永離還有些話聊,這會兒德陽過來,夏侯永離只顧照看她,便冷落了軒轅瑾,他無聊之際,便獨自斟著果酒,偶爾吃幾粒梅子或者芙蓉糕之類的點心,誰知竟被夏侯永離奚落。
“唉,夏侯先生真是得空就奚落在下一番,真真是哭笑不得。”涪陵公子軒轅瑾無奈,只得苦笑搖頭,直接將面前的一盤梅子全都遞過來,“喏,全給你罷了。”
夏侯永離哈哈一笑,伸手接了過來,毫無誠意的說了一句:“那多謝了啊,夫人喜歡吃,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