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御醫(yī)穿著一身云潛的官服,雖不認識謝玉清,但見她面色焦急,應該就是下人們口中的大皇妃了。
“稟大皇妃,幸好洛華尊妃身體康健,方才只是動了胎氣,如今已無大恙,只要臥床靜養(yǎng)、悉心調(diào)理,過了頭三個月便能穩(wěn)住胎象了。”其中一個御醫(yī)沖謝玉清施禮,然后說道。
謝玉清頓時舒了口氣,只要保住孩子就好。
“多謝!”謝玉清真誠的還了一禮。
德陽也笑起來:“謝天謝地,只要能穩(wěn)住胎氣就好。上蒼有好生之德,可見尊妃是個有福氣的,未出世的小皇孫也真真是位有福氣的!”
謝玉清見德陽滿面歡喜,心中又酸又澀,她竟看不透德陽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若依著她想,德陽應該比她還希望小皇孫就此消失,畢竟她是太子妃,她還沒懷孕,怎么能容忍呼聲最高的大皇子先有孩子?
“大皇妃,現(xiàn)在可算放心了?”德陽親熱的拉住謝玉清的手,滿面含笑,“好在只是虛驚一場,一會兒宮里來人,咱們乖乖的領一場教訓便是。”
謝玉清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著反握著德陽的手,歉意的道:“洛華尊妃性子粗莽了些,得罪了太子妃,太子妃不予計較,便是她的福氣,這會兒居然還得與玉清一同領訓,玉清心中頗感過意不去。”
德陽正想再說什么,那邊兒宮里的人已經(jīng)火急火燎的趕來了,聽到洛華尊妃沒事,小太監(jiān)貴子這才松了口氣,隨即,他臉色一正,學著皇后語氣,沉沉地道:“皇后娘娘有令,請?zhí)渝⒋蠡叔纯倘雽m請安!”
德陽笑著向謝玉清道:“我說什么來著?這訓話總是難免的,本妃先過去,你張羅著府里的人把洛華尊妃接回去吧,小心著些,御醫(yī)囑咐了,千萬不能再有閃失!”
謝玉清感激的沖德陽微微一福,站起來后,卻開口說道:“方才御醫(yī)說要靜養(yǎng),不知能否周車勞頓,雖說不是很遠,但終覺不妥,要不咱們一同去皇后娘娘那兒領罰,順便向她討個法子?”
德陽面色不變,依然淺笑嫣然的回答:“還是大皇妃想的周到,真真是個悉心的當家主母,處處為尊妃考慮,難得的緊!”
謝玉清連忙垂下了眼簾,眸底精芒一閃,唇畔卻逸出一抹嬌羞又無奈的神色:“太子妃謬贊,唉,誰叫玉清不爭氣呢?這可是大皇子殿下的第一個骨血,保住他也是玉清的職責所在!”
小太監(jiān)貴子不動如山,安靜的聽著她們二人說話,仿佛失聰了一般。
二人說著,丫頭們都已準備妥當,便踏上了各自的車駕,向?qū)m里駛去。
皇后臉色沉郁的瞪著殿上二女,尤其是看著德陽嘴角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頓時心頭火起,幾乎控制不住。
“說,怎么回事!”皇后連偽裝都懶的做了,直接喝道。
二女只是低著頭,聽皇后喝斥,竟出奇的保持一致的沉默,令皇后更是惱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