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陽垂著螓首,乖巧的偎在夏侯永離的懷中,一副有些委屈又有些同情的神色,小聲的回答:“雖說我事先不知,但事情終歸出在太子府,我心中過意不去。”
夏侯永離看了眼夏侯云澤,不慍不火的開口道:“洛華尊妃與大皇妃一同前往咱們太子府,在太子府里有了些微摩擦,與咱們也沒什么相干吧?說白了,不過是瑾親王的家事,不小心鬧到太子府而已。你啊,平日里就是心太善,什么都喜歡往身上攬,若不是父皇來得及時,豈不是要白挨一頓打?”
德陽垂著小腦袋,一副聆聽夫君訓斥的模樣,說不出的恭順賢良。
謝玉清看得暗中磨牙,心中又氣又痛。氣得是德陽明明暗算她,派人在她身后推了一掌,行徑陰狠歹毒,與夏侯永離口中的“心太善”沒有絲毫聯系,此時還能得到夫君百般維護。痛的是,自己費盡心力,卻得不到夏侯云澤的半分憐惜,一旦德陽的過失被抹殺,皇后定會將所有的怒意全轉嫁到她身上,而她的夫君,只會聽之任之!
德陽猶豫了半晌,才輕聲道:“畢竟是條鮮活的小生命,若是在太子府里出事,我心中總是不安的?!?/p>
夏侯永離摟著她,安慰的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別擔心,沒事的,不是救回來了么?”
“嗯?!钡玛枲N然一笑,似是極其開心,“是啊,救回來了呢!”
她那一笑好似初陽破曉、冰花陡綻,說不出的明媚清純,令人看了移不開視線。
云潛國主暗暗嘆息,如這樣的女子,就算有些手段,也極招人喜歡,不愿將那些陰暗詭魅之事與她聯系起來,也難怪大商皇帝會對她念念不忘。
他又看向夏侯永離,他的這個兒子對誰都看似溫潤,但其實眼底毫無溫度,也唯有看到此女時,眼底才會生出窮盡所有的溫柔,罷了,他既然如此喜歡,就順了他的意吧。
云潛國主看向夏侯云澤,沉聲開口:“不過一妻一妾,就鬧得滿城風雨,成何體統!”
夏侯云澤憤憤的垂下腦袋,心中卻暗恨兩女不省事。
看到夏侯云澤垂頭時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陰狠,謝玉清心中冰涼,昨夜才算挽回一二分,沒想到這會兒居然又回到了原點,不,比原點還不如!
接著,云潛國主又看向謝玉清,淡淡地道:“你身為將軍府的女主,連一個妾都無法轄制,如何能管理好一個府?”
謝玉清無法辯駁,只得低頭不語。
最后,云潛國主看向皇后,冷哼一聲,語氣明顯凌厲起來:“身為一國之母,又是她們的婆婆,不分清紅皂白,濫施刑罰,以后如何服眾?”
皇后不服,方才就已被兜頭訓斥一番,這會兒還要繼續訓,周圍都是小輩,她如何能服氣?
“皇上,您敢說太子妃沒有絲毫責任嗎?如果沒有激發的原因,天雪怎么會差點小產?分明是太子妃故意以言語相激,天雪的性子又向來火爆,哪里受得住別人故意激將?”皇后怒喝,悲憤至極。